那软剑寒芒暗闪,宛若灵蛇一般,倏然朝赫连墨玄咽喉指去!
在场之人本来正沉浸在这靡靡歌舞之中,然而突然多出来的这一异变,无疑是让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而苏清欢已经倏然站起,手中拿着自己先前饮茶的酒杯,若是但凡有变,先扔过去护身再说。
不过看那舞姬的动作,明眼人都知道,对方针对的对象完全是座上的赫连墨玄,只要不是自己主动跑过去送死,也不至于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
而原本在赫连墨玄怀中,无限温柔小意的如嫔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来人啊!侍卫在哪里!护驾,护驾啊!”
只见霎那之间,无数舞姬都手持长剑,暗紫色的烟雾倏然腾空跃起,分明是有毒的!
苏清欢心中一惊,但她和苏睿都还好,毕竟两人都算是直接或间接地饮用过那百年雪颜花的种子,说是百毒不侵也不过分。
更何况,苏睿常年就是一个药罐子,他血液之内已经有过美人煞这样强烈的毒性,一般的毒素压根儿没办法对他造成什么压制。
……
一片烟雾之中,苏清欢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朝苏睿走了过去,于无限的惨叫与凄惨创痛声中,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倏然握向了苏清欢的手。
“谨言?”
只是淡淡的两个字,便得到了回应。
“是我,清欢,你莫怕,我护着你。”
“好,有你在,我不怕。”
苏清欢转头望向男人温润如玉的面孔,她心中有无限的情意在涌动,而苏睿亦是在这种场合与她十指相扣。
一段本该不容于世的惊天之恋,却在这种场合,心心相惜。
……
而台上的赫连墨玄早就被这异变惊得俊眉倒竖,他本就是个练家子,身上还有几分武艺,不至于像如嫔那般直接吓破胆子。
赫连墨玄迅速拿起一盘的果盘朝那些舞姬刺客丢掷而去,因为那骤然探来的长剑,他甚至毫不犹豫地将抱着他瑟瑟发抖的如嫔直接拿来挡在身前。
“陛下!您怎么这么狠心!”
如嫔惊得整个人瞳孔都瞪大了,她实在想不清楚,自己视为天上日月,视作心中郎君,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竟然如此把自己当做人身挡箭牌!
刹那间,长剑穿心,艳烈的血,溅开赫连墨玄那身刺着金龙的礼袍,而男人却只是冷冷地勾出一抹弧度。
“能为朕挡剑而死,是你赵家的荣耀,朕必会厚葬于你。”
如嫔痴痴地笑了起来,她目眦欲裂地瞪着赫连墨玄。
纵使从小就受着君恩如天的礼法教育,女子还是死不瞑目,宛如厉鬼一般凄厉地瞪着赫连墨玄。
她人都死了,要这死后荣光做什么?
……
而在场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赫连墨玄的心狠手辣,附近的宫妃美人都吓得瑟瑟发抖,群臣更是心有余悸。
此刻他们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人愿意挡在赫连墨玄身前,还生怕被赫连墨玄捉去当挡箭牌。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宫廷中的侍卫竟然这般的无用!
就算那些番邦女子放了带毒素的烟雾弹,可他们都是练家子,宫廷里本就有解毒的丹药,番邦女子也不至于拥有如此浩荡的杀伤力吧?!
……
而苏清欢与苏睿对视一眼。
“谨言,不如改个计划?”
原先他们想的是造反登机,但现在看来,如今这场面,挟天子以令诸侯亦是不错,而且万一就在这错乱之际,赫连墨玄被“误杀”了呢?
反正如今有这些番邦女子为他们铺路,谁也说不准那暗紫色的迷雾拥有怎么样的杀伤性,若是他们此刻挺身而出,还名正言顺许多。
苏睿自然也是瞬间领悟了苏清欢的意思,两人一拍即合。
就在赫连墨玄被那些番邦女子逼得节节败退的时候,一身暗蓝色官袍的苏睿,乍然举旗而出。
“诛杀逆贼,保护陛下!”
“是苏丞相!想不到苏丞相一介病躯,竟然还可以如此少年英武!”
赫连墨玄自顾不暇,迟迟没有一个主心骨站出来,此刻有人挺身而出,几乎让在场之人无不热泪盈眶。
……
而几乎是苏睿一声令下的时刻,那些隐藏在园林之中,本就蓄势待发的“叛军”,转眼之间便披上了正义之士的外壳。
“诛杀逆贼,保护陛下!”
“诛杀逆贼,保护陛下!”
浩荡的声音轰天盖地,看到那些番邦女子很快被苏睿号召的御林军或诛杀或捆缚,赫连墨玄刚开始还是欣喜的,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那些所谓的御林军,齐齐望向的,竟然是苏睿的方向!
自己这个真正的皇帝,反而龟缩在侧,大家用那种如冰如霜的眸光望着他,仿佛赫连墨玄已经是一个死人。
……
赫连墨玄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中了什么圈套!
“苏谨言!枉朕这般信任于你,你竟然串通西域,密谋造反!”
“皇上说笑了,臣下何时密谋西域?不是您暴政多年,让西域子民民不聊生,为苛捐杂税所困,最终不得不想出这种刺杀自保的手段吗?”
算起来,他们确实没有联合那些西域女子,但是能够造反造地如此顺利,也是借了番邦人的光,让他们围在外周的叛军都没有中毒,反而更有胜算。
……
如今百官在侧,因为那西域女子的紫色烟雾弹而失去了行动能力,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