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女子嘻闹一阵,王家娘子将手一伸,在姨姨的面前晃晃,笑着说道:“拿来,我们的赌约何在?”
姨姨却是看也不看,只顾抓着旁边小娘的胳膊摇动,将那小娘闹的晕头转向,连声追问:“你倒是说说,这城东老王胭脂有何好处?改i叫上几位姊妹一同前往,要是不好,看我不掐了你的小尾巴。”
那小娘只是讨饶,跳起来挣脱,围着桌子快步逃去。
王家娘子见姨姨左右而言他,却对自己说讲之话不理不睬,便拉长了语调与众位女子说道:“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实,前几i里说的好好的,愿赌服输。如今看来怕是要有人要赖皮了。众姊妹们你们说是与不是。”
这些个女子笑成一团。
“谁说的,我就不愿输与你这sao狐狸。不就是写幅字和写几句艳诗么?好啊,今i我可是有备而来。你瞧这是什么?”姨姨却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在那王家娘子面前抖动不已。见王家娘子过来抢夺,转身走开,在众女堆里左推右挤,又朝这王家娘子扮了个鬼脸,说道,“我且问你,你要来作甚,莫不是想在安寝时与你那王郎调个气氛?”姨姨只是信口乱讲,但看王家娘子脸se不对,又嘻笑的跑回附在王家娘子耳边轻声说道,“还是想再勾个小郎作你的入幕之宾。”
那王家娘子红着脸啐了一口,说道:“真是没羞没臊的,整i疯疯颠颠说些帮话,这话你也敢讲。讨打,看我不撕烂你这只臭嘴。”
姨姨躲开王家娘子的手,却将那张纸放于桌上,奴嘴说道:“瞧好了,可是将赌约放于你面前了,不许再说我耍赖,败了我的好名声。”
王家娘子没有看,只是抓起来朝姨姨扔去,说道:“又从何处找了些污人耳朵的东西骗我,真是可恨!”
那张纸轻漂漂的荡在空中被一只玉手抓起,却是那位杨家小娘伸手接住,本是笑着看戏的脸se只看了一眼却变严肃了起来,双手捧着,走到窗前仔细看着,并用好听的声音读道:
“闲来秋i听松涛,忙里桑下画寒蝉。
远野石径没白云,清水小桥通幽山。
雨里梧桐轻话语,风中摆柳凭阑干。
湖间连理双双对,倒是有情相成欢。”
这一念出,众女齐齐停下了手中的伙计,纷纷侧耳倾听,恐弄出一点动静,将这打断。
王家娘子竟是手拿茶杯痴坐在凳上,眼前廖廖几笔勾勒出一幅山水图来,心思沉静于此,恬然自得,浑不觉得自身却是在凡间尘世之中。
杨家小娘读罢,却是将这张纸捧在胸前,嘴里反复的说道:“倒是有情相成欢。”阳光斜躲入内,洒在身上,如披上一层明洁的光晕披风,加之明艳不可方物的姿se,更如九天仙女一般,耀眼不能直视。
“喂,思chun啦!”这大煞风景之话自是出自姨姨之口,她伸上一只手在王家娘子的眼前晃动,见是如此,掩口一笑,说道:“不知是谁说道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看来我倒是作错了事,不该将此污人耳朵之物拿了出来现眼。好吧,即然不好,我便收了去。”说罢,又朝杨家小娘招手:“人家王大娘子不稀罕,那我也没办法。杨家小妹,可将此物还我。”
“不可”“不”双双出自王家娘子与杨小娘子口出,前者拦住了作势要取物的姨姨,后者却是后退了几步,将纸仔细折好放入怀中。
众女中一人站出,说道:“你这个刁蛮娘子,好厉的一张嘴,你这要了去,却是在与我们姊妹作敌?好容易遇此佳作,又叫又喊破了这大好的情景。不行,你不能收了去,还要给我们多作几首来。不然,姊妹们可不依你。来,咱们好好治治这张家娘子。”说罢招呼上三、四个小娘晃着手掌搔姨姨的痒。
姨姨见此顿时大叫,拉过一娘子挡在身前,说道:“我不再讨要便是了,饶过一回。”谁料那小娘却是反了水,不知从何处使来的劲道反身将姨姨拿住,回头招呼众女:“来,让我拿住了,好好整治于她。”
众女嘻嘻哈哈拉胳膊扯腿将姨姨好一顿收拾,直将个姨姨弄的胭脂被擦了去,污了一小娘的白se罗裙,眉上的黛青也不晓得被哪位小娘吃在了嘴里,这发髻也散了,几缕青丝调皮的垂了下来,绞着一只银se的步摇在头边乱晃。衣服倒还整齐,就是对襟上的带子被谁拉开,露出了内里的背心。而这时的姨姨却也是往众娘子身上乱摸,在这个娘子腋下掏一把,又朝那个小娘脖间抚一下,只闹的呼喘吁吁,尖叫不几,如同几百只家鸟乱哄哄,吵喳喳的吵闹,哪里还有平i里端庄稳重,淑女贵妇的样子。
少时,这帮娘子们也闹够了。这王家娘子扶着一小娘坐在铺有波斯团花毛毯上,气喘不已的问道:“阿姊,你好好说出,这是哪位才俊之作。能否作请他作上一首。”
“好,我说,我说便是了。”姨姨拨开一只伸过来的手,却在那小娘胸前摸了一把,又惹得一声尖声,“小sao货,我先待你家郎君取些利息。”自已整了整头上的发髻,又幽怨的说道:“这可是我请了王家大婶子弄的。咦,谁看了我那只凤来仪的钗子了。”“好啦,好啦。你只要说出此人是谁,一会让王家婶子来与你重新弄过,且明i请你去仙客居去吃花酒可好?”王家娘子自是知道姨姨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姨姨如同变戏法般拿出钗子插在头上,又横了一眼王家娘子,说道:“算你有良心。这人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