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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哥。”常胜也连忙跳下马來,跑到了温侯的身边,第五大队的几名百夫长同时围了上來。
“温大哥,你怎么样了。”
“统领大人。”
温侯嘴角有着一丝暗色的血迹,双目紧闭,已然是不省人事,感觉到温侯的身体正在快速的变凉,莜岚心中剧烈的一颤,泪水夺眶而出,滑落光滑的面颊,小手轻轻一挥,一个墨绿色的玉瓶便是出现在手里。
“常胜,快,快帮我撬开温大哥的嘴巴。”莜岚急促道。
“是,嫂子。”常胜应了一声,轻轻掰开了温侯紧闭的嘴。
莜岚手指在玉瓶底部轻轻一弹,一枚龙眼大小的绿色丹丸飞了出去,落到了温侯的嘴里。
下一刻,温侯的体温停止了下降,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温大哥,你醒了,你沒事吧。”常胜连连道,莜岚深情的看着温侯,脸上有着一丝凄然之色浮现。
“老子要死了,怎么会沒事。”
温侯哼了一声,目光落到了莜岚手上的墨绿色玉瓶,微微怔了一下,苦笑道:“丫头,这么珍贵的丹药,给我服用实在是浪费了。”
“温大哥,呜呜。”
莜岚再也忍受不住,紧紧抱住了温侯,伤心的泪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
温侯坐在地上,轻轻揽住莜岚的肩膀,向着常胜等人挥了挥手。
“走吧,让嫂子和大哥安静一会儿。”常胜此时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眼眶也是微微泛红,嘶哑道。
几位百夫长相互看了看,都是默然的离去,所有的玄甲重骑骑士也都是离开这个区域,这里本是玄甲重骑与黑狼军血战的战场,到处都是黑狼军和玄甲重骑的尸体,众人离开之后,这里便只有温侯与莜岚二人。
在战场外围的地方,各个城主开始快速的整顿军队,数千步兵开始打扫战场,不过却沒有人敢于靠近二人百丈之内。
“你们家族的太清丹果然是疗伤的圣药,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居然又活了过來。”温侯咳了一声道:“丫头,这太清丹你也沒多少了吧,这么多年都快被我给吃光了,一枚太清丹换我三日性命,实在是有点儿不值啊!”
莜岚流着泪道:“就算是只能换你一日性命,我也愿意。”
“你这丫头。”温侯伸出手來,宠溺的揉了揉莜岚的脑袋,歉意道:“莜岚,这么多年來,委屈你了,我本來说过,等到明年就退役,然后好好陪陪你的,可惜这个愿望,已经是无法实现了,丫头,你会怪我么。”
莜岚摇了摇头,流泪道:“这大半年时间,能和你在一起,莜岚已经很开心了,温大哥,谢谢你答应接受我,莜岚已经很知足了,又怎么会怪你呢?”
“丫头,想开一些,自古到今,这人哪有不死的呢?我离开之后,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温侯握着莜岚的手,咳了一声道:“一定要答应我。”
“温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寻短见的,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莜岚流泪道。
“那就好。”温侯松了一口气,苦笑一声道:“我最怕的,便是你想不开,丫头,扶我起來吧。”
莜岚拭去眼角的泪水,默默点头,扶着温侯站了起來。
...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照在这一片战场之上。
温侯目光扫过战场,轻声道:“死在这朔方原上,还真是不错啊!”
低头看着莜岚,温侯怅然道:“丫头,你知道么,少年时候,我原本并沒有准备成为一个符师,我喜欢的,还是在战场之上杀敌,自从成为符师,我亲自上阵的机会就非常少了,真是怀念当年我们刚加入军队的那一段日子啊!”
莜岚凄然一笑:“我也怀念,温侯短戟,莜岚神箭么。”
“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老兄弟都不在军中了。”温侯叹息道:“丫头,二十多年前,你还是个真正的小丫头,要不是遇到了我,你也不会跟我來落云宗,也不会在天南以南这穷乡僻壤呆上这么多年。”
莜岚想起当年初遇时,那个在天南山脉中被异兽追赶逃命的年轻符师侍从,嘴角也是微微翘起。
沒想到当年的一面,带來的便是半生的纠缠,这个当年被自己救起的年轻符师侍从,成为了一生最深的牵挂。
一次次的目光牵绊,都沒有得到对方的一点儿回应,原本以为此生已经无望,沒想到这么多年后,他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己。
这半年多來,是这几十年來她最快乐的日子,可是快乐的日子,实在是太短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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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年你曾经要我离开这天南以南,跟你到大陆之上闯荡,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温侯轻声道:“可是我从小便是师父养大的,从小就是在落云峰上长大,自然不能离开师父,离开落云宗,丫头,我本以为你加入玄甲重骑只是个玩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加入了军队,而且一呆就是几十年的时间。”
“呵呵,温大哥,因为你在这里啊!”莜岚凄然一笑。
“你的心思,我一直都很明白,虽然你从來不肯明说,可是我怎么能不明白。”温侯苦涩道:“可是我沒办法答应你,落云宗只有我一个符师,我需要大量的时间钻研符道,制作符道装备,师父希望我能够晋入二级符师,我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努力了几十年的时间。”
“可是我的资质太差,几十年的时间,依然是一名一级符师,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