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瘸子摆了几十年摊儿,消息很灵通。
今天的消息一如既往的灵通,跟往常唯一不同的是从吃瓜群众,变成了被吃瓜的对象。
他一瘸一拐的赶到小孙子家,看着哭哭啼啼的儿媳妇和孙媳妇,以及餐桌上盖有海关缉私局公章的拘传证副本,整个人都傻了。
小孙子最懂事,从小到大没让家里人操过心,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他定定心神,回头问:“新梅,亚军呢,你有没有给亚军打电话?”
“打了,楼下老陈说要请律师,他去找律师了。”
“杰小呢,知不知道他被海关的人带哪儿去?”
儿媳妇擦了把泪,哽咽地说:“我问过王一娟,王一娟说人去了什么办案中心。现在在那儿,等会儿就不知道了。”
王瘸子一直以为陵海没他不知道的事,可遇到事了才发现办案中心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忙不迭掏出老人机,给在城北派出所做了几十年辅警的姜成贵打电话。
老姜同志一样没想到村里最懂事的孩子会被抓,搞清楚来龙去脉,连忙道:“办案中心在城南派出所隔壁,在刑警大队边上。不过像这种情况,你们现在过去也见不到人。”
王瘸子心急如焚,追问道:“我家老三去请律师了,律师能见到杰小吧?”
“律师现在估计也见不到,办案中心不是看守所,连办案民警进去都要交手机。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不是我们陵海分局办的案子,照你这么说应该是海关借用办案中心的地方办案。”
“借用?”
“外地的民警来我们这儿办案,不光可以借用地方询问审问,还可以把抓的人寄押在我们分局的看守所。反正这是人家的案子,我们分局不好插手。”
王瘸子急了:“打听打听总可以吧,成贵,你是看着杰小长大,你说杰小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做违法犯罪的事?”
姜成贵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无奈地说:“老王,我不是不帮忙,我只是个烧饭的辅警,连办案中心都进不去,你让我怎么打听!”
“帮我问问昕昕,帮我问问你家小悦,他们都是正式民警,肯定能打听到。”
“这种事不能乱打听……”
“成贵,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人,就求你这么一次。再说我也没想太多,就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姜成贵不想给女儿女婿惹麻烦,可听到电话那头的哭声,心又软了,只能苦笑道:“好的,我帮你给他们打个电话,看他们能不能帮着问问。”
“快点打,我等你电话!”
……
苗成宇和小易已经审完了嫌疑人,考虑到天色已晚,只能让嫌疑人在办案中心的羁押室蹲一夜。
二人感谢了一下办案中心的民警,跟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的张宇航赶到饭店包厢,就见韩昕、刘海鹏和蓝豆豆正在陪孙局掼蛋。
姜悦摇身一变为服务员,正忙着给他们沏茶。
蓝豆豆笑盈盈的站起来:“苗局,您来玩,我牌技不行,总被孙局批评!”
孙局也站起身招呼道:“苗局,搞几把,吃饭不掼蛋,等于没吃饭。”
“我玩的也不好,孙局,小蓝,你们继续,我看你们玩。”
“苗哥,你的牌打那么好,你就别谦虚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见我打过牌?”
苗成宇拍拍韩昕的肩膀,还是接过牌坐了下来。
孙局一边等他出牌,一边好奇地问:“苗局,案子办的怎么样?”
“就是录一下笔录,明天再通知他家里人来办取保候审。”
“问题不是很大?”
嫌疑人下午很配合,态度很好。
苗成宇惋惜地说:“那小子只是个普通船员,正常情况只会追究船长、大副、二副和轮机长的刑事责任。对他这种主观故意不明显,情节较轻的一般船员,可以不追究刑事责任。
可他虽然事先不知情,但事中知情,在船长的要求下参与了,并且事后船长因为这事给了他两万块钱,他还收下了。”
韩昕低声问:“不收钱就没事?”
“不收钱肯定不会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毕竟他上船之前不知道那条油轮会走私,一旦上了船就只能参与其中,难以逆转。”
“这么说肯定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他的态度较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之后,主动提出退赃,并且他应该是初犯,就算接下来要追究,也会从轻减轻处罚。”
韩昕笑问道:“就算接下来要追究,这么说很可能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苗成宇抬头看了他一眼,扔下一个炸弹:“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帮着抓,不负责具体侦办。”
这种事问太多不好,韩昕手里一把烂牌,正准备说要不动,让老部队领导继续出牌,手机突然响了。
张宇航不想影响两位领导的牌兴,俯身接过牌:“你去接电话吧,我帮你打。”
“好的,谢谢张大。”
韩昕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一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划开通话键问:“王工,是不是检测结果出来了?”
“上午就出来了,我们反复检测了三次,确认检测流程和结果都应该没问题,才给你打电话的。”
“有发现?”
“从六号取样点采集的污水中,检出了冰毒成分!”
头一次帮公安的忙,居然真检出了毒品,王工真有那么点激动。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