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政勋没准备坐下,他朝窗边走过去,外嵌雕花,内镶玻璃的落地窗外,因山势遮挡,看不到要塞的核心区域,但能俯瞰到小半个最底层的生活区,以及分布在这附近空中的四个奥德发射器和十几座各种高塔的尖顶,有鸟群在高塔之间穿行——它们学习得很快,没用几天就发现只要避开结界膜,这里也是它们的安乐窝:人少,花草树木果实非常丰富,遮风避雨的屋檐和各式各样的雕塑都是筑巢的好地方。
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卢政勋问:“宴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卢修斯没负责,但是回答卢政勋的却是他。
卢政勋走到长桌边,没去主位,随便找了把椅子,像坐沙发那样倒坐下去,一副懒散的模样,可因为肩的宽度和甩到桌上的腿的长度,毫无猥琐之感,也因这样嚣张无礼的姿态,把那把明明是长桌上比较靠后位置的座椅,变成了王座。
贵族们一个都不敢坐下,站在原本的椅子边。
窗边的一盘蓝莓飞到卢政勋手边,他捡了一颗拿着,在把它放进嘴里前说:“这是第一次为德拉科办宴会,我不想看到有任何问题。”
“当然,我也跟您有着相同的心情。”卢修斯总算表现出了一点不同,他没再弯着腰,而是笑眯眯的附和着点头。
“嗯,所以本该陪着我,却跑到这来。”卢政勋咬着蓝莓,红唇白齿的撕开蓝色的果肉。
他问:“他们做得不好?”那扫视的目光,让贵族们又想颤抖了。
“不,毕竟是德拉科的宴会,所以我有些没办法冷静。”卢修斯表现出一个父亲(母亲?)的焦虑,给了卢政勋一个可怜兮兮的媚眼。
卢政勋不满地再次扫过室内站着的贵族们。
“那么,我先回去了。”卢修斯又笑了笑。
“我来做?”卢政勋指着自己,看得出他有点兴奋。
卢修斯挑眉,没回答,但是很明显是“当然”的意思。
卢政勋动动指头,卢修斯留在桌上的各种纸卷向他飞过来,然后一张张打开,他还是瘫痪在那的样子,歪头看着纸卷上的内容,羽毛笔自己在纸上“唰”地划了一大笔:
“大学生圆舞曲?这是我儿子的庆生晚会,谁选的曲子?”
“是我,艾里厄斯大人……”一个秃脑门的家伙一头是汗的站了出来。
哪知道卢政勋说:“虽然不太合适,不过看得出你也跟我一样对德拉科的将来抱着希望,曲子换了。”
“是,是的。那么这是所有的备用曲目,请您过目。”
卢政勋摆手:“考虑一下名字,其他的你准备。土耳其的烤制食品确实味道不错,但是当场熏烤,烟会让小孩子呼吸不畅。”
不过关于食物的却又是另外一个贵族的事情了,每个人上来按照卢政勋的吩咐,查漏补遗。有的人有了新的工作,就立刻离开去办公了。
转眼间这里的人手就越来越少了,一个正要汇报的年轻贵族忽然按着自己的领子,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朝着卢政勋就倒了下来。
偷袭!?卢政勋还是没动,自从德拉科诞生那一晚后,他用技能或者魔法就再也不需要出声了,而手势也只是出于习惯,并非必须。
就看蓝光一闪,年轻贵族被弹飞在一边地上。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倒霉贵族皱了一下眉——那必定是够疼的……
那个贵族倒地之后,立刻撑起了身体,他还真是个英俊的男人,比卢修斯年轻,大概二十出头,一头金色的短发,清澈的蓝眼睛,嘴唇有点薄,现在他的两只眼睛盈满了泪水,颤抖着看着卢政勋:“大人,对不起,大人,我……”
几根不知道哪里来的藤条把他捆在原地,卢政勋看都不看他地说:“多准备一点糖果,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各种口味的,越漂亮越好,明天送到霍格沃兹去。”卢政勋想的是,这些还在学校的孩子,以后都是德拉科的臣民,先帮儿子打好关系。
“嗯,对,以后每年德拉科生日,所有未成年的巫师都可以得到一份糖果。”
卢政勋在那里吩咐,其他人在狂记,那个年轻小贵族很谨慎的挣扎着——一般来说,谨慎和挣扎这个词是没法结合在一起的,不过他却做到了。他的挣扎并不是无目的的,而是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衣服撕裂了开来,皮肤露在外边,带着些血痕……
当发现屋里除了无所事事的自己和意图“谋害”的家伙之后,卢政勋总算是看着这个人了:“谁让你来的?”
“我……我是被您召唤来的。”小贵族胆怯的说,努力抬高上半身,荆棘刺破了他的咽喉,鲜血流了下来。
卢政勋仔细地打量他。
“大人……”小贵族身体颤抖着,但是眼睛里却满含着狂热与忠诚。
那看起来像是在评价他的容貌和身材的目光,实际上的目的却是:武器藏在哪?
卢政勋纳闷到处看,没有魔杖,没有书,没有宝玉。
“你不是要袭击我?”
“当然不,我对您无比的忠诚!我爱慕您!”他眼睛几乎着火,话语也无比热烈。
卢政勋一脸莫名:搞错了?不是袭击?确实没有武器……这么说,真的搞错了。
可是这个倒霉蛋早不头晕晚不头晕,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头晕,还好他没在冰雪甲胄后再接个其他什么直接把人爆成灰灰。
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