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童英闻言顿时一惊,当下匍匐在地,朗声道,“童英不识龙颜,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刘宏笑着开口道,“原来你便是那童英,难怪不识得朕,不知者无罪。
“听说你在广宗生擒了那贼首张角,此厮作乱久矣,乃是我大汉心腹之患,如今为你所擒,确是功劳一件,朕当是要好好赏你。”刘宏收敛起嘴角的笑容,开口道,“朕要招募新兵,设西园八校,你说说看,想当什么校尉?”
“西园校尉?”大汉的官职童英自然也知道一些,这校尉分为多种,最低级的是校检校尉,最高级的却是权力颇大,仅次将军。只是这西园八校他闻所未闻,又哪里知道是哪八个校尉,“臣惶恐,不知这西园校尉是为何职。”
“此乃新军,你不知也属常情,罢了,今i朕诏你觐见也本只想见见这能擒了张角的少年英才到底是何模样而已,你且回去安心候命吧。”刘宏挥了挥手,似有倦意的开口道。
“臣叩谢陛下。”童英自然不敢久留,起身离开。
他走没多久,却有一内侍走了进来来。
刘宏见到那人:“阿父来了,朕刚才见了那生擒张角的童英,原本想此人年岁不大却能立下此等大功,必然是个虎背熊腰的彪悍之徒,却不想此人不但普普通通,而且竟连朕都认不出,还好心思算是活络,反正横竖要赏赐此人,不若这新立的西园校尉就赏给他个左校尉如何?”
张让面上笑容不由一滞,却知道皇帝正在兴头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陛下,敢问左校尉何时就职?”
刘宏露出若有所思状:“大将军总揽军权,不如明i朝会之时,朕再昭告朝野,三i后便开西园八校如何?”
“甚好,甚好。只是童英虽然立下大功,却不为人知,如此英才寇,当是风风光光地就职才好,不然反被人说是轻慢功臣,陛下一番苦心又将付诸东流。”张让缓缓说道。
“阿父所言甚当,只是这如何个风光法呢?”刘宏问道。
“奴婢之见,便是三i后召集群臣,在校场比试一番,童公子少年英雄,胜出当不在话下。既然胜出,众人便再也无话可说。”张让轻声道。
“嗯?如此甚好。”刘宏思虑片刻,点头道,“就依阿父所言吧。传旨童英让他这几i好生休憩,准备三i之后的校场之役。”
“喏,奴婢这就去拟旨。”张让躬身离开,嘴角却是不由闪过一抹狠厉之se。这新立的西园校尉,他早就视作自己囊中之物,连首领上军校尉也早已定了自己的心腹蹇硕担任,如今来了个不知所谓的童英,此人看上去似乎颇得刘宏的赏识,若是让此子成了气候,那还了得,必须早些打压才好。
张让一面思虑着,脚步却未停驻,只是路过一个转角时,发觉有些怪异,扭头去看,见到墙边正靠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全身尽墨,连面罩也是黑se,唯有腰间腰带上绣着的黑龙,反she着点点黑光。
“张让拜见黑龙使大人!”看清来人,张让赶紧止着步恭敬的行礼道。
黑衣人这次却不阻拦,他选的这个地方是张让的必经要道,也是来往巡查的侍卫的盲点。
“刚才你与那刘宏所言我都听到了,你待拿那童英如何?”黑龙使幽幽开口道。
“我以为不可让此子得势,三i之后的校场比试上,我自有方法使此子当不上西园校尉。”张让缓缓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黑衣男子,轻声道,“不知黑龙使意下如何?”
黑龙使却不回答:“你可知道《古文尚书》?”
“这个…略知一二。”张让点了点头,“听说这本上古奇书如今是在司马徽处。”
“大人曾下令无论如何要找出此书来,可是那司马徽行踪不定,常人难见,而这老儿又是十分狡猾,不知将书藏于何处,上次董卓命人去取也未能得手。而这司马徽却对童英青眼有加,你可知晓?”黑龙使说道。
张让一愣,俄而答道:“此事,我着实不知。”
“嗯,不知倒罢了,我不妨告诉你,若求尚书,必由童英入手,你可懂得,此人非但不可打压,还必须多多亲近。”黑龙使沉声道。
“知晓了。”张让脸se微微一变,终究还是点头应道。
“好了,回去吧,休要让人看出了异样。”黑龙使话音方落,黑影倏然闪动,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张让在原地伫立思忖许久,这才一步一步走回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