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相比外围建筑的简略风格,这里铺垫了许多光洁华美的丝绸与瓷砖。
顺着穹顶之上的灯光折射,带有波纹的光线把雕刻在石柱上的精美画像照应得栩栩如生,宛如踏入圣洁无暇的殿堂。
在中央台阶的位置,一张王座设立在原地俯瞰所有踏入殿堂的人,而这里也是骑士们被圣女授衔与加冕的荣耀圣地。
此时此刻,殿堂内站着数名披着盔甲的骑士们正在着急等待,按照以往的戒律,他们必须卸甲才能得到圣女的召见。
可如今事态紧急,这群骑士急需得到圣女的指引,由于来不及进行繁琐的卸甲他们只好把腰肩上的佩剑交于外围守卫。
“怀特,你已经早都到此,为什么不让待从去禀报圣女大人?”
“黑暗将至,无人幸免,爱丽思大人说得没错,我们都是渺小的虫子蝼蚁...”
“嗯?你在嘀咕着什么?怀特,这不是骑士该有的怯懦!”
面对同样身为骑士的纳坦,尽管两人都受了不同的伤势,但他没有表现出颓废。
“回答我!怀特,你放弃骑士的荣耀了吗!”
“我知道你在自责,可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实,我与卢克他们也遭遇恐怖的屠杀,你以为只有你的战士牺牲而已吗!”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收起你那沮丧,难道你在此痛责会得到那些亡灵的原谅吗!”
“原谅?呵呵,我不过是一个罪人渴望救赎,那么多年轻的生命跟随我,他们那么信任我,可我却辜负了他们!”
突然不顾情绪咆哮的怀特抓住纳坦的肩膀并且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这让另外几名骑士看到他的所有理智都被愤怒吞噬。
“住手!怀特,你此刻与堕落的野兽有什么区别!看看你自己!”
“堕落?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生命被屠戮却只能独自逃跑吗!告诉我!”
当这句怒吼传进在场所有人耳中时,直击灵魂深处的质问让他们变得沉默。
没错,此刻在殿堂内的数名骑士都是死里逃生苟且残喘才勉强幸存下来,而怀特所率领的骑士团基本全军覆灭被无情残杀,这换作是谁又能保持足够冷静呢...
这名骑士还能及时回来禀报已经是对其职责的最好履行,更别提是在同为骑士的同伴面前他才暴露出自己失控的一面。
无论出于怎样的行为,宣泄也好,咆哮也罢,他们再也不会阻止这名骑士释放情绪。
“怀特,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对啊,我一个人,一个逃跑的骑士,用战士们生命铺开的逃生之路,我是罪人啊!”
眼见怀特陷入责备自己的懊丧中,旁边其它几名骑士纷纷暗暗互相摇头,被松开的纳坦只好拍了拍其肩膀示意慰籍。
“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责任,活下去就是爱丽思大人交给我们的唯一要求。”
“至于赤红之兆的预言或许并没有那么可怕,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噢,等待?是等待所谓的神谕还是自欺欺人的幻想呢?”
下一秒,一道有些讽刺的声音响起,只见在怀特等人的视线里出现一名年轻女性。
“艾亚大人?”
“怎么?难道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
“不,不是的,这是我们的荣幸!”
说着,纳坦率先单膝跪地以示尊敬,而其它骑士见状也同样如此,就连怀特也不例外。
“起来吧,没用的礼仪只会让我们显得愚蠢,不是已经说了不用在我面前进行这些古板的戒律吗,难道你们忘了?”
“这,这,是这样的,艾亚大人,戒律是我们约束自己的行径,它时刻在提醒我们背负的责任,所以...”
“所以你们已经把我母亲定下的戒律刻进灵魂里了吗,用虚假去对付敌人?”
听到这句有些让人难以寻味的话,半跪在地的纳坦等人不明所以,这数名骑士并不知道自己行为到底哪里出现了差错。
“算了,与其说你们那固执的思想,不如说是笨拙无知,我在替你们感到悲哀。”
“你们身上的伤势证明了你们的勇气,可惜却畏畏缩缩如同懦弱者在喋喋不休。”
虽然这名年轻女性没有指明什么,可单膝跪地的怀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他知道之前自己的各种情绪发泄被眼前这名身披华丽链子甲的年轻女性给看到。
好在此时他并没有被追究什么,也没有被责怪,更多的是没人会去指责一名已经遍体鳞伤好不容易侥幸生存下来的骑士。
“我从金克那里得到你们遭遇的事变,耶西率领的左卫骑士团分崩离析四散而逃,他本人失血过多陷入危险的昏迷。”
“而你们也遭遇同样的状况,这让我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那群堕落的生物会突然狂暴,根本没有任何规律的爆发?”
“最让我感到不解的是你,怀特,在你求援的第一时间我已经派了母亲的近卫骑士团前去,为什么你却自己独自赶回?”
“什么?!不可能!我根本没有看到爱丽思大人的近卫骑士团!以骑士之名发誓!”
被问到的怀特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这名年轻的女性,而感受到其目光的艾亚微微皱眉。
“这么说,你在赶回之时并没有遇到近卫骑士团的弛援?可前往你所在驻扎的地方只有一条路径,怀特,你没有在说慌吗...”
当这句质疑的话传进他耳中,这名盔甲上带着血迹的骑士毅然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