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现在应该是掉进了一个奇怪的阵法之中,从我们下山谷开始阵法就已经启动,元香姑娘刚才踏出的那一步,或许正好触动了其中的机关,才会使得地动山摇。”
骆子卿一边抬头打量着四周,一边猜测道。
若是正如他所言,这个山谷底下处处都是机关陷阱,那么他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要三思方能后行。
“那元香他们现在在哪里呢?”天雪急急地问道。什么阵法之类的她一点都不懂,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元香和向闻的安危。
骆子卿想了想,沉吟道:“这个山谷一共就这么点大,说不定他们两人就在我们的身边,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就在身边?天雪下意识地转身,抬头就见凌瑄蹙眉看着自己,心里顿时一慌,低下头搅着手指不敢看他。
骆子卿也跟着转身,看着天雪道:“天雪姑娘,不知在下可否唐突地问一句,你方才在下山谷的时候脸色之所以会如此苍白,是不是因为感到胸闷气急,身体不适所致?”
天雪奇怪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骆子卿了然地点头,解释道:“谷底气稀,再加上有阵法的压迫,你的体内没有真气,无法自动调息,才会出现短暂的气闷。”
天雪疑惑地眨眨眼睛,似懂非懂,“那为什么我现在又好了呢?”
她的模样委实可爱,骆子卿忍不住笑道:“你是学医的,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天雪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脸色微红,“骆师兄说笑了,我学的只是些皮毛,哪能和师兄比呢。”
“怎么不可以?”骆子卿低头看着她,忽而认真道,“天雪,你要记住,修仙和学医虽然看似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济世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并不是只有修仙这一条路才行。等以后有机会了,你可以多在凡间走动走动,看看那些开药铺开医馆的凡人,他们说不定连修仙是什么都不知道,可偏偏从他们手下康复的病人,又何止千万?”
骆子卿的眼神不经意地往凌瑄的身上扫了几下,满意地看着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才对着天雪继续道:“所以,你也无须妄自菲薄,或许在仙术上你的确没有成就,可在医理上,你的见解绝对比我们这些外行来得有用。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在你心里觉得那是正确的,是值得你义无反顾地去学习去努力的,那就足够了。我说了这么多,不知你是否明白?”
听了他的话之后,天雪如沐春风。其实这些她心里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从十岁起便在天山长大,除了她以外身边都是修仙者,让她一时间竟忘了从前在凡间的生活是怎样的。她总是活得小心翼翼,也总是顾虑得太多,渐渐地忽略了其实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她感激地看着骆子卿,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骆师兄。”
骆子卿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说什么。余光瞥到洞口上一块凸起的石壁,他快步上前,细探了一番,忽然眸色一紧,手按在石壁上慢慢注入真气。
这块石壁乃阵法的阵眼所在,一接触到外力,阵法便会加速启动。
骆子卿察觉不对,扬声对着凌瑄道:“阵法就要启动了,保护好天雪!”
凌瑄对刚才的事仍然耿耿于怀,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连忙将天雪带到山洞里。起初他们都觉得山谷摇晃最危险的一定是山洞,所以刚才没有人想过往山洞里躲,可偏偏这里诡异得很,当整个山谷乱作一团之时,唯独这个山洞完好无损。
他牢牢地握紧天雪的手,仿佛是在握住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开她了!
天雪感受着他手上的力道和温度,眼睛一酸,泪水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她连忙侧过头,尽数擦在了衣袖上。
骆子卿一边催动阵法,一边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眼看着凸起的石壁渐渐与洞壁相平,眼前的景物竟然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一次,与刚刚不同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烈晃动,谷中的景象仿佛是戏院上的戏台,帘子一拉一掀,就换做了另一幅景致。
三人走出洞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由于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幻象,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听见一个如鼾声般的声音,三人循声望去,只听是从前方的一块巨石后面传来的。
怀着好奇,三人一步步向前走去。有了刚才的经验,骆子卿从一旁的地上捡了一根粗长的竹竿,沿着石壁在地上敲打了几下,确定不会触动阵法之后才往前走。
天雪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地掩嘴偷笑。
“喂,小丫头,别以为你在我后面我就看不见,要笑就笑,忍着多难受!”骆子卿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若不是这里只有天雪一个人是女子,她一定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在偷笑的!
凌瑄侧过头奇怪地看着她。
被骆子卿这么一闹,天雪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抱着凌瑄的手臂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道:“骆师兄这个样子好像是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哦。”
看着她笑靥如花,凌瑄心里只觉苦涩。
很快三人就越过了巨石,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看到眼前这个沉睡的东西的时候,仍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