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上下两排的牙齿正不受控制地在上下打着颤,发出弱不可闻的咯吱咯吱的声音。【92ks. 】
“你是谁带的?”林欢愉把不冷不热的目光转向程子问道。
“辫,辫子。”被林欢愉盯着的程子感觉林欢愉这目光似是全世界最可怕的东西,他好不容易集中浑身被吓散的力气回答道。
林欢愉笑了,他一直没半点表情的脸庞终于慢慢展开。可林欢愉的笑容使程子浑身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他不知道这笑容代表着什么。
“打电话,叫辫子来接你们。”林欢愉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顺手扔给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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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国度,最容易拉近感情之地永远都是饭桌,而增进感情的纽带则是这饭桌上的一瓶瓶烈酒。
所谓菜过知味,酒过情深。一阵杯酒交错后,本不相熟的一桌人立马熟络起来。
“兄弟们,天下之大,我们这些人能从十几亿人口中相识并在今时今日相聚于此,一切都是缘分。来!这一杯,我们敬缘分!”酒过不知几巡后,炮哥起身向大伙敬了他今晚的第一杯酒。
“有了缘分也只能使咱们相识,接下来咱们在一起相处光靠缘分还是远远不够的。这需要我们开诚布公,坦诚相待,一起营造一个情比金坚的大家园。来,这一杯就敬我们在缘分下正逐渐形成的情谊!”炮哥越说越激动,一大通说完,他又敬了大家第二杯。
“这最后一杯,是咱们公司的传统,在干掉之前,照例我再说两句。兄弟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进了一家门,永远一家人!你们既然跟了我,选择了我,那就永远是我的兄弟,永远是我的骨肉兄弟!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不论发生什么,你们都记住了,你们背后有我炮哥!你们不是一个人!”
“咳!”
当听到炮哥慷慨激昂的话,尤其这最后一句“你们不是一个人”时,我好死不死地被刚要咽下的吐沫呛了一下。这一声干咳立马引来酒桌上几乎所有的目光。
“败家玩应儿,”竹幻雨瞪了我一眼,然后赶紧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炮哥这话没得说,能跟着您也是我们几个的荣幸。也请炮哥放心,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那些虚了冒泡的话我们也不跟您扯了,我发誓,只要今后炮哥有什么要兄弟做的,万死不辞!”
竹幻雨的话马上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使我不再那么尴尬。
“小竹子啊,好,好,好啊!来,兄弟们,干了!”炮哥哈哈大笑着说完后,一仰脖子将刚才一直擎着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待大家再次坐下,气氛较之之前又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气氛也被推向了今晚的最高潮。
“这个炮哥,肚子里也并非全是猪大肠,看起来有点料嘛!别的不说,光这个揽人御人之术就绝非一般人可比。”坐在我和于诗泽中间的竹幻雨刚坐下便小声向我们二人低声嘀咕道。
“嗬,你个毛还没长齐的黄毛小,小子懂得什么御人之术?!别扯淡了,赶紧吃饭!”于诗泽压低声音好笑地对竹幻雨打趣道。
“你说什么?!”竹幻雨显然对刚才于诗泽的话极为不满。
“我说错了吗,你说你毛长齐了吗,你自己摸摸你的下巴看看。”于诗泽一边说着一边还挑衅似的拔了几根自己没剃干净的胡子。
“咳!”听到于诗泽的话,我又被呛了一下,好在这会儿整个餐桌正三三两两聊得热火朝天,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
“你!!!”竹幻雨似乎最忌讳别人拿他生理特征打趣。可这于诗泽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不是这场合不对,我一点也不怀疑竹幻雨会一个飞扑冲过去和于诗泽玩命。
就在竹幻雨想发作,又憋着没发作之际,炮哥的声音再度响起:“好了,各位,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消遣消遣,城北有家名叫“洗尽铅华”的洗浴中心,那地方虽不大,但名字好,算是我为大家接风洗尘吧!”
炮哥的话刚落地,别处还没等大伙叫好响应。我们这边刚才被于诗泽气得半死的竹幻雨憋了半天后,就在这一刻终于还是发作了:“姓于的,我弄死你。”
紧接着,令全桌目瞪口呆的场景出现了,只见竹幻雨抄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子不由分说便朝于诗泽的肩膀上砸去。
随着“砰”的一声爆碎之音响起,整个包房的人的酒都醒了三分。
“炮哥,他俩喝多了,尤其是这家伙,一喝多就耍酒疯,别见怪,别见怪。”人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别笑话谁。刚才竹幻雨还帮我打过圆场,转眼间我就开始为他解围起来。
“你tmd才喝多了,你大爷我清醒得不得了,你告诉他,他要是再敢嘴碎,你大爷我撕了他的嘴。”竹幻雨没好气盯着我,他的冲天怨气竟然把我也生拉硬拽进去了。
就在众人大脑还在短路之时,更夸张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竹幻雨那张小脸用了不到0.01秒的功夫来了一个180度大变脸,她就跟变脸似的突然换了一副灿烂洋溢的笑容对炮哥耸耸肩:“炮哥,您大人大量别怪小弟生事,实话实说,我压根没喝醉,每个人都有痛处,我长得虽不健壮,但也有尊严不是。他三番两次出言不逊,我实在忍不住就教训了他一下,您多包涵。那个,那个洗浴中心我就不去了,好心情都被这东西破坏了,你们尽兴,尽兴。”
说完,没等炮哥反应过来,竹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