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君临汾想要问他,这么好的机会,因何要放他,这么好的机会,虽不至擒他君临汾,却足以倾覆他十万大军。
一切疑问,最终,却只是在喉间艰难溢出一丝“为什么!”
苏梓宸侧目,看向城楼之上的女子,依旧风姿傲然,与雪莲一般屹于世间,他似乎,远远看到,她唇边漾起的笑涡。
君临汾心中明了几分,他冲动负气追來,他苏梓宸本可以设好一切埋伏只等他來瓮中捉鳖,他早已言明, 他恨他了,他应是迫不及待的罢,如今却是调令十万军队,令他安乐军队思乡,让他不战而退,昭告天下亦不过是天宸与安乐言和。
大费周章一番,向他君临汾昭显了苏梓宸的实力,又苦心为他保留颜面,这样的事,恐怕世间也只有她做的來,恐怕,也只有他苏梓宸会这般由他胡來。
他隐约觉得眼角发酸,胸口似乎千斤巨石堵着,一遇她的事,他并就失了理智,再也不是那风度翩翩的安乐太子。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她的用意,他何曾不懂,再见并是敌人了罢!
苏梓宸看着君临汾的神色,顿了一顿,这才开口道:“还望你莫要辜负她的一番苦心。”
他苏梓宸,与君临汾十多年的情意,再见,并也是轻烟了,他们都清楚,本应惺惺相惜,奈何都背负着自己的使命,自己的国家,奈何年少气盛不服输。
他似乎,不记得两人反目了多久,虽然暗使心机多年,却从未真正反目过,今日一别,再是敌人。
君临汾哑然失笑,他君临汾已是深知此行任意妄为,他怎么惘安乐而不顾,失了这十万大军,他这安乐太子也是做到头了吧,父皇再怎么护他,也抵不过万夫所指。
“能让我,见一次她吗?”君临汾试探的问。
凤眼已经收去了不羁轻狂,却多出了一份沧桑。
“嗯。”苏梓宸冷淡应了一声,转身挥马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答应君临汾,终是不忍罢了,全当他顾念最后一点兄弟之情,不过是让他见一面而已,以今以往,伴她身侧的是他苏梓宸,她愿携手一生,笑看天下的也是他苏梓宸,那么,他又有什么好害怕君临汾见她。
“我片刻即返。”君临汾对身后的将领交代道。
马鞭似有千斤重,他握得指尖泛白,缓缓吐出一口气,挥手扬去。
苏梓宸领君临汾上楼并默默退下,君临汾苦涩一笑,苏梓宸竟这般坦然由 他和倾颜相处,他从來都是自信之人,恐怕也是因此,他才能握得住那么女子。
女子淡然的转身,见他,并沒有太大的情绪,他看着女子倩丽的身影,竟踌躇不知如何启齿。
“你……”他犹豫片刻,随即,淡淡摇头摇头,“罢了,罢了。”
倾颜眸光一淡,清然道:“有什么,你并直说吧!”
他看着女子的双眸,微微有些失神,那样一双沒有温度的眸子,只有面对苏梓宸时,才会有那么几分柔情,可惜,从來不属于他君临汾。
你为什么会选择苏梓宸。
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为什么要放我。”
她笑,霎时芳华,天下为之失色,薄唇轻启:“我不愿欠人人情。”
原本以为,她心中对他尚有一席之地,却是她不愿欠他人情。
一直以來,亦敌亦友,她还记得在天宸,他曾救她,她不明情况狠狠掴了他一掌,事后知晓,却依旧不见愧疚的淡定从容。
是什么时候喜欢她?或是那一次吧!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一切在她眼中都是理所当然,那双眼,傲眼于世,让他堂堂安乐太子有种他倾尽所有都不会有一物能换她眼眸一动的感觉。
她是毒,触了,并再也戒不掉。
那一次,她说,那又如何,我从來不愿欠别人什么,我可以替你办一件事。
那样的从容,那样淡然。
那一日,他对她的许诺从未上心,她却一字一句记到如今。
所以,她要苏梓宸放他。
可她又是凭什么那么自信,可以保证日后,他君临汾不会成为苏梓宸的牵绊,罢了,那样一个女子,他猜不透。
倾颜淡淡一笑,洞穿他的心思般解释:“昔日,你于天城救我,我并还你这一次,你于青玉门救我,却骗了我,从此,并是两不相欠。”
好一个两不相欠,还完了并可以和苏梓宸一起全心全意对付他君临汾吗?
此时,他君临汾如何可以示弱,他身体一颤,瞬间镇定下來,凤眼充满着戏谑:“劳公主记挂,举手之劳,并让你记了这么久,莫非公主对本太子情意未了?”
他这一语,惊了慕容倾漓,她震惊的看着君临汾,这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和苏梓宸相较的男子。
即便今日,受如此之迫,却也能这般气若神闲。
可是,那动人的凤眼却是因何那么痛?
她心里,居然会有些心疼于她,不由得拉了拉倾颜衣襟,带些祈求的看着她。
倾颜对她一笑,示意她安心。
他终于叫她公主了,以后,并是人了。
倾颜杏眼淡定的看着他:“太子应该明白,安乐向來礼仪之邦,今日这番胡言,莫要失了安乐大国风范。”
她终究是不愿伤他了,轻易绕过他挑衅的话,以后既是敌人,今日不如将前尘说尽,那样更能了无牵挂。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为什么……”问出來,接下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