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生无可乐了,我会偿还给许甯的。”她说的很是轻柔,很是绝望。
倾颜满意一笑,冷冷的转身。
女子的声音很是飘渺的落入太后耳中:“等待你的好消息。”
一出寿安宫,她并是如虚脱一般,她应该要高兴的,不是吗?终于可以为母亲报仇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为什么,她却沒有了力气。
原來,她是厌倦的,厌倦那样斗下去,她突然想哭,可是,那是无能的人的做法,然,她,宁可流血不流泪。
她问自己,本该是高兴的,可她高兴吗?却是无法高兴得起來。
她只是累,无止境的累。
她只是想要一世安宁。
仅此而已。
人人说她狠,说她毒。
她却从來都不愿如此。
她不愿去杀人,却无奈一次又一次的让双手沾满血腥,可是,有谁知道,她如果不出手,死的就是她,她那样做有错吗?
她从來都不愿意去争切什么,不管前世或是今生,她只想很平静的活着,可是,一个又一个,视她为敌人,眼中钉,她不算计别人,自己就是鱼肉,任人宰割,她不愿受制于人,有错吗?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双手,沾满了血腥,就再也,再也洗不掉了。
她疲倦的闭上眼,身子一晃。
“公主。”來人轻柔的扶住她。
她晃了晃头,疲倦的抚上额头,抬眸一看:“是你?”
她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妾身见过端仪公主。”
她示意她不必多礼,依消她圆润了许多,是啊,那样一个六根清静的女子。
她帮过她,却是举手之劳,也为自己,她却是以命相报。
性子虽柔,气节犹韧。
“公主可还好?”女子语气中透满关心。
倾颜摇了摇头:“无事。”
熟知她的冷淡,周若兰并不多心,固执道:“请容妾身送公主回宫。”
她招了招手,旁边的侍女立刻扶住倾颜,倾颜推辞道:“孤并无大碍,劳贵嫔费心。”
却是一个不稳,眼前一黑。
依稀只听得耳边焦急的呼唤:“公主,公主。”
再睁开眼,自己已是在漾澜宫,苏梓宸焦急的守在床边,底下跪了一地的太医。
她强撑起身子,虚弱道:“何故如何兴师动众,你忘了,我本就精通医术。”
“公主,可算是醒了。”见周若兰仍在等候,倾颜感激的点了点头。
苏梓宸强按住她,温柔的替她掖好被子:“医者不医己,你连自己患有风寒都不知道,若不是,周贵嫔敲遇见你,你可要如何是好?”
听他埋怨的话语,她只觉得心中一暖,也的确是她疏忽了,只知道不舒服,却以为是心神不宁以至。
倾颜敛去眼底神色,温顺的看向周若兰:“贵嫔累了半天,且先回去吧,孤改日并去登门拜谢,还请贵嫔莫要埋汰孤烦扰才是。”
周若兰轻轻一笑:“怎会?见公主无事,妾身并安心了,妾身告退。”
倾颜转眸看向太医:“孤怎么样了?”
太医提心吊胆的往前一步,硬着头皮道:“公主还请安心静养,莫要再劳神费心了。”
倾颜轻轻应了一声,示意太医退下。
苏梓宸强迫倾颜看向自己,他的眸子深不见底,却是那样认真:“答应我,有事交给我來处理,不要多想了,好吗?”
他的语气带有祈求。
她顿时心一软,轻轻应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她将要逼死他的母亲啊,很快,就会传出太后自尽的消息了。
或许,她从來都不配被他去爱,他对她毫无保留,而她,却是那么自私。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的话,依旧犹在耳边。
她忽的侧过身,看他的背影消失。
继而,默默的让泪水滑落。
许清妍不是沒有泪,只是,她的泪,都只会默默得一个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