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很是僵硬的停驻在嘴角。
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來。
残忍如斯,也唯有她做得出來。
然,他无可奈何之余,仍是牵强一笑:“罢了,进去吧!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她薄唇微勾,虽柔犹利:“我不是废人。”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
罢了,她慕容倾颜,亦不是会自寻短见之人,她倾颜,何须他君临汾來费心,她自有人会为她费心,不需他君临汾在此多此一举。
而为她慕容倾颜担忧的人此时刚醒,却已不见她的踪影。
苏梓宸发了疯般的掀了清逸殿的案桌,现在的她不比从前了,她怕他给找到,谁都沒有带,唯带了影魅,他实在想不出她能去哪里。
现在的她不比从前啊!从前,她可以自保,可她现在看不见,她能去哪里。
下个月并是侧后大典,而此时,皇后却不见了,让他如何大张旗鼓去找,她从來都不懂,他为了今日这一切废了多少心思,她就那样轻而易举的离他而去。
她从來都不懂,他有多爱她。
他亦是从來都不懂,她有多爱他。
他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不要天下,不要眼睛,只要他好。
她亦是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不要性命,不要眼睛,只愿他一世盛名,君临天下。
原以为给对方的是最好的,却不知道,那一切,都不是对方想要的。
相爱成痴,成魔,成劫。
“主上,隐卫已经去药王谷搜寻端仪公主的下落了,还请主上莫要担忧了。”寂问面色踌躇,充满担忧道。
苏梓宸如何也淡定不了,是的。一遇倾颜之事,他并再也不是那个风轻云淡,谈笑间翻云覆雨的苏梓宸了,他强定下心神:“朕要亲自去找她,她不要眼,就不要了,朕不会逼她啊!她为何执意要走?”
“端仪公主的心思,向來难以揣测,如今,为安上下之心,还请主上冷静一些,另,大同那边的事端,主上需要尽快处理好,调未晞回來。”寂问一番话,说得极是诚恳。
苏梓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下,握着椅手。眯起桃花眼思量。
未晞,终究是她的人啊!暗影的护法,如何能给他苏梓宸看江山,未晞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她吗?等等,未晞,他猛然间升起一股希望,她会去未晞那里吗?
他稍一凝神,看向寂问:“派人去大同。”
天涯海角,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地方,他都要寻遍,不惜一切代价。
“是。”寂问领命退下。
而另一边,有一人,此时却是喜不自胜。
那人,自然就是君夢佳,安乐的嘉兴公主。
她忘不了苏梓宸和倾颜赐给她的耻辱,若以前,她深爱苏梓宸,如今,却是深恨苏梓宸。
她残喘苟延,忍受那个让她看着恶心至极的男人,就是想要有朝一日,亲眼看着苏梓宸求着她,慕容倾颜向她低头,她恨,一颗真心,被苏梓宸如此践踏。
有时候,她真恨不得一刀了断了那个卑微的男人,他除了身形像苏梓宸,哪里及他万分之一,她恨得咬牙,目光幽森得可怕。
“公主,你别这样。”以前的苏梓宸侍卫,如今的大同驸马,陶剑道。
“啪!”君夢佳掌下一挥。
陶剑那张平凡仅算得上清秀的脸上立刻闪现了鲜红的指痕。
然,他还是心疼的看着君夢佳,不管她怎么样对他都好,只有她开心。
是他陶剑先对不起她的,犹记得那时,她在他的身下承欢之时,她的娇柔妩媚,她的欲拒还迎,她的热情似火,只是,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他永远不敢企及。
他只想,永远,卑微的守着她。
“滚。”君夢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陶剑犹如从未听到一般,木然的站在君夢佳的身侧。
君夢佳彻底怒了:“莫非你是聋子,亦是qín_shòu,听不懂人话吗?本公主让你滚。”君夢佳犹如一头发怒的母狮一般咆哮,是的,在她的心目中,他陶剑也是造成她屈辱人生的一个关键。
害她如今在安乐到处被人嘲笑,若不是君临汾有指,驸马断魂之日,亦是她这个公主断命之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