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墨很想说“不愿意”。
但白渊却在扇着玉扇在一旁轻轻哼着:“不收我为弟子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皇上,看不起皇上就是藐视皇权,藐视皇权就......”
朱玉墨直接打断了他的哼哼,淡淡道:“愿意。”
那登记老师也是无语,便把这一对师徒登记上去了,两人分按手印,继而加盖龙下学宫印章,一式两份,一份存于学宫,一份汇总去档案室。
两人出了登记处,朱玉墨淡淡道:“殿下既认我为师,我便需得说说规矩。我初来龙下学宫,学堂地址未定,除此之外,还需再收其他弟子,待到收完之后,再一起施教,届时自会通知殿下前来学习。这时间短则数日,长则一月有余。”
白渊图穷匕见,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昨晚的“曲线救国”计划失败了,那么就直接来硬的吧,霸王硬上弓,不认也得认。
至于六殿下在朱玉墨心底的印象会差到什么地步,他也不管了,于是,他直接道:“不要通知我来了,玉墨老师。”
朱玉墨愣了下,奇道:“那殿下欲要如何?”
白渊道:“说实话吧,我认你为师,就是因为我不想学武。”
朱玉墨道:“殿下是觉得我不会好好教你?还是说看不上玉墨这点本事?”
白渊道:“不,都不是,因为我不想学,今后...你若不想我烦你,你最好也别烦我,若是同意那就点点头,若是不同意,那我...那我...”
他实在无法把下面那肮脏的话说出口,便拔出折扇,怒展开来,露出“奉旨fēng_liú”四个字。
此时,朱玉墨是真的愣住了。
六殿下的所作所为极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过,朱玉墨也早不是叛逆少女了,不会有“别人越不怎么样,她就越是要反着来”的想法。
于是,她笑道:“当真?”
白渊道:“当然是真的。”
朱玉墨道:“我再加一条,若是殿下答应了,今后你我维持师徒之名,但我再不找你。”
白渊道:“说。”
朱玉墨道:“你不可打着我的名义,或是长生楼的名义去做任何事,便只是借师徒关系规避学武,而不可另作他用。”
白渊道:“一言为定。”
朱玉墨笑道:“一言为定。”
说完后,两人心情都好了起来,只觉今日的风儿真是柔和,今日的花儿甚是艳丽,然后在一个路口,互相秉持着师徒之情“依依惜别”,各走各的路去了。
...
...
白渊走回居处。
才刚靠近,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多谢姑娘带我来此。”
“不用谢啦,我也是北方人,镇北王抵御异族,庇护北地平安,我们都深为感激了,能够在这里遇到小郡主,我真的很开心。而且,整个皇城里谁不知道小郡主是六殿下的准皇子妃,嘻嘻...”
“哎呀,别乱说了,我还未和渊哥哥拜堂,这皇子妃是不能到处乱说的...”虽是抗拒,可话语里却藏着娇羞和欣喜。
白渊神色动了动。
来了。
终于来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天人组织的后续安排,小郡主来了,那这后续安排应该也来了。
既然来了后续计划,那么看来关系还是处于稳定状态,不至于撕破脸皮。
若撕破了,他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逃回老林的棺材车,或是穿上凶无忌,从此再也无法出现在阳光下了,未来也会变得充满未知,总之不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那么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帝的意外安排,朝见的彻底失败让原本天人组织给他这个傀儡安排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现在看来是重新调整过来了。
白渊不慌不忙,摇着折扇上前,在看到不远处的那穿着熟悉的茶艺套装的小郡主时,淡淡道:“雪儿妹妹,你终于来了。”
小郡主上前,“渊哥哥这几日在这里过得好不好,这里的老师凶不凶,他们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一旁带路的学子忽地感到自己头上在发光,她急忙行礼,然后匆匆离开了。
小郡主上前,熟练地挽着白渊的手臂,压低声音道:“进屋说。”
......
屋内。
小郡主拉上窗帘,坐在床榻上,顺便嗅了嗅味道,发现一切正常甚至还散发着一种清新而干净的气味。
白渊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郡主眯眼看着他,忽地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到他面前时,柳眉挑了挑,杏眼里春水荡漾,鹅蛋脸儿娇羞似花,然后...她双手往身后反手而去,没入襦裙轻轻松了松某个带子,顿时之间,犹如释放了什么一般,而使得她胸口的抹胸被带动鼓了起来。
白渊这才发现,原来小郡主竟在平平常常的坦诚之下藏着大凶。
白渊心跳顿时加快了点,这就是被色相所迷惑吗?
看来修为还是不够啊。
白渊道:“组织命令你来献身吗?”
小郡主杏眼里的春水顿时冻结了,但又瞬间化开了,她带着茶艺而慵懒的笑凑到白渊面前,笑道:“更刺激哦。”
更刺激?
白渊愣了愣。
小郡主以“释放状态”维持着“茶艺表情”,果然是魅力倍增。
她似乎是知道白渊认了朱玉墨为师,所以她不甘示弱,展露了属于她的魅力,然后暗暗提醒着这位傀儡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