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07
他的怀抱好紧,紧得她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种惶惶不安的情绪莫梓瑶能深深感觉得到。
“皇上……”
“不要出声,让朕抱会儿。”
“可是……”这里是佛堂啊,皇上怎能如此不避讳?这里虽不是在正殿,但也是在菩萨面前,两人就这样搂抱在一起,她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牢牢地盯着他们,这让她浑身很不自在。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阮凌政陡然变得沉重而急促呼吸声让她心头一跳。她忍不住扬起脸来去看他的表情。
刚才他进来的匆忙没有细看,这一看不禁吓了她一跳。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那逐渐耸起的颧骨以及愈来愈削尖的下颌说明他消瘦了许多。眼睛也不再似以往那般明亮有神,似被蒙了一层雾,眼内满是交错地红血丝,眼眶微微凹陷了下去,青黑色的眼圈是那样的明显,像是许久都没有睡过觉一般。
心猛然收紧,心里的某处地方,隐隐地疼痛起来,那种感觉瞬间盈-满了莫梓瑶的整个心脏。
阮凌政低着头,眸子深深地睇着莫梓瑶,眉心紧蹙着,却又不说一句话。莫梓瑶迟疑了下,终是轻轻伸出右手抚至他清瘦的脸颊,他蓦然闭上眼睛。指腹才触碰到他的脸,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甚大。
莫梓瑶吃了一惊,低呼道:“皇上……”
阮凌政猛地深吸了口气,蓦地睁开眼睛看着面色惶恐的莫梓瑶。
莫梓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低唤他:“皇上……”
阮凌政却只是直直地看着她,良久良久,才逐渐放缓了身子,可依旧听得出他急促的呼吸声。迟疑了下,伸手抚上他的后背,轻声道:“皇上怎么了?”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开口道:“瑶儿,朕这段时间觉得好累,自今年开春以来就战事迭起,图萨拉国和乌蒙内国壑成一气,欲侵占我边境郡都。平镇王又顺势而起,私下暗动频繁,内忧外患,苦不堪言啊。”
这些莫梓瑶从甘霖口中都是知道的,她也心疼他,为他担忧。
“阮凌恒……”他面色骤然一拧,突然咬牙切齿的迸出平镇王的名字,听得出,对六王,他恨极。不知为什么,莫梓瑶的心也没来由地跟着为之一颤。
莫梓瑶伸手至他的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低声安慰道:“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阮凌政却蓦然地伸手推开她,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双手却紧紧搜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瞧着她的脸,以及她额上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恨恨的道:“为何你额上的疤痕要好得这样快,为何你不能生得再丑一些?!”
莫梓瑶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他说什么,他是在嫌弃我吗?”蓦然想起自己因为容颜受损而被他禁足于玉瑶宫,连除夕晚宴都特意来通告自己不要参加。还有除夕夜的那个梦,他瞧自己嫌恶的眼神……
原以为自己可以揭过这一页,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想,一切还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惜,不可能,现实就是现实。一直以来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挥开他的手,莫梓瑶退后几步,凝视着他仓惶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凌政张口欲说,莫梓瑶淡然一笑打断他道:“臣妾知道了,臣妾额上的疤痕好得太快,只等一年之期已过,马上又要在您面前出现了,可能因此还会碍着您的好事。要是疤痕永远消该多好,这样您就不用天天见到臣妾了。”
莫梓瑶将目光投向远方,不去看他惊措的表情,“这样皇上眼前就清静了,臣妾说得可对?”
“你……”阮凌政叹息一声,在心里低低地道:“为何你一点都不了解朕呢,不解除禁足是为了让风头正胜的你淡出诸多眼红你嫔妃的视线啊。不让你参加除夕晚宴,是我不想你与他碰见啊,可惜,你却因此对我误会如此之深。”
阮凌政神色转换着,最终还是决定这些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他是皇上啊,他有他自己的尊严。忽然冷了脸,他呵斥道:“瑶妃,你好大的胆,这是你朕说话该有的语气吗?看来还是朕太过纵容你了。”
莫梓瑶猛地跪在地上,死死的咬住唇。呵,很好,说变脸就变脸。地板真硬啊,割得膝盖真疼,只是膝盖疼哪里会有心疼。
“臣妾逾越了,皇上责罚臣妾吧。”
阮凌政看着她毅然决然的表情,心头钝痛着,她总是这么倔强,这么要强的不肯轻易低头。
他拿她没有办法,最后只得挥手道:“罢了罢了,你起来吧,朕明知道你的脾性,却还要你扭着性子来,与你置气,当真是有些自讨苦吃了。总是这么倔,不过若你真的改了脾性那就……”摇摇头,兀自低笑了。
“那就如何?”莫梓瑶丝毫不惧的扬起头来睇着他,非要刨根问底。
阮凌政走上前去将她拉起来,说:“那就不美了,当初就是这样的你深深的吸引了朕的目光。”
莫梓瑶缓缓垂下手臂,不再说话。
阮凌政将莫梓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道:“好了,你也不要气鼓鼓的了,朕也不想说这样的话来伤你的心,只是如今情势紧迫,朕心中实在烦闷难当啊。”
莫梓瑶吸吸鼻子道:“您是皇上,臣妾不敢生气。”话中委屈之意昭然。
阮凌政将脸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