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心里很明白,像她这样的女子一般正儿八经的男人没几个会娶她,魏晨是她在江灵市遇到的唯一一个听她话的,小翠要牵住魏晨,等将来有一天赚到钱了她要和魏晨结婚在生几个孩子,见魏晨低头不说话,小翠用肩膀撞了一下他,道:“你倒是说话啊,我也是为了我们好,要治病可以,你让你爸自己拿钱出来。”
“翠翠,我想好了,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魏晨不想因为医疗费而把自己拖垮了,他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要是每天为了还债疲于奔波,那么他活在世界上也没多大意思了。
魏晨在上职高那会谈过一个农村姑娘,毕业后两个人同居到了一起,魏晨的前女友发现魏晨赌钱,劝了几次无果后就悄悄离开了他。魏晨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光打麻将还去推牌九,野性也变的越来越大,后然人家给他做媒认识了几个女的,一听说是做保安的当场就愤然离开,年纪轻轻不去学点什么,却给人家看大门,能指望上什么,魏晨接触的女孩子没一个能理解保安这份工作。
生产流水线魏晨是干不来的,他也不想去做那么辛苦的事,他想要靠自己改变自己,他深信一把骰子可以决定他的命运,等有钱了投怀送抱的不要太多。和小翠的认识也是一种缘分,两个人在一起搓了几场麻将后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没几天两个人就去宾馆开了房,可谓是情真意浓、两情相悦。
小翠从事着特殊行业,所以手上有一点闲钱,魏晨也不介意小翠出去洽谈生意,赚回来的钱是属于两个人的,他又何必去阻拦人家呢,该他用的时候小翠又不是半推半就。
他们两个人赚多少钱从来不去计算,是有多少用多少,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魏晨因为这个好多朋友都和他断绝了往来,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只有小翠一个人默默地守候在他身旁,小翠在他的心里要比父亲来得更为重要。
小翠心里很开心,魏晨总算还有点良心,不枉费对他的一番照顾,小翠为了能让魏晨安心,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走了你父亲自会有人来照顾,今天送你父亲到医院来的那个人不会见死不救,到时候自有他去为你父亲的医药费cao心。”
魏晨决定了,他想到社会上有很多爱心人士,只要他弃父亲而去,到时会有一大把人来给父亲捐款,他最多是被人在背后臭骂一顿,反正骂他的人已经不少了,他也不介意多那么几个。
魏晨和小翠两个人再次回到床头,魏晨低下头轻声喊了两句爸爸,见父亲的麻药还没过去,魏晨的眼睛四下里看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关掉输液开关,拔掉针头,若无其事的和小翠回到了家里。
一阵翻箱倒柜,却什么也没找到,只在父亲的床底下找到两个一毛钱的硬币,气的魏晨一脚把衣柜踹出了一个大洞,拿上房产证和国有土地证,两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魏晨他们走后没多久,不远处趴在床上的大妈,也就是说向天打情骂俏的那个。她马上找到了值班护士,把亲眼所见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值班护士赶过去一看确有其事,重新给魏忠刚插上了输液针头,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魏忠刚醒来了,头脑晕沉,伴随着的是一阵阵细微的痛楚,他猜到了一切,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护士,魏忠刚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
那护士醒转过来后把魏忠刚儿子离开的事情讲了一遍,魏忠刚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他没有想到儿子会是那么无情,看来自己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希望没有来生,因为他不想要这痛苦的生活,很多话他只能自己对自己说,当他的手慢慢举起来的时候,魏忠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只手捂着肚子,脑袋努力地向上抬起,惨白的脸色传递的尽是悲痛,脖子里的青筋暴突,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床单,带着恨意他闭上了眼睛,等到医生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院方马上通知家属,却一直联系不上,最后是社区的居委会派人过来把尸体领了回去,居委会负责人是看着魏晨长大的,想要把他找回来有点不大现实,发动大家给魏忠刚置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骨灰被洒在了江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