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助,能和你谈谈吗?是……很重要的事情!”
西里斯不知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和龇牙咧嘴都被收了回去,表情难得凝重,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高杉的心微微一紧,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也许西里斯可以猜到袭击者的身份——毕竟能刚从阿兹卡班逃窜出来的巫师也就那么两个,其中一个据说还是西里斯的堂姐——但少年伏地魔已经公然在霍格沃兹禁书区晃荡的事情,绝对是秘密中的秘密。
当然,就算西里斯真的想象力丰富得能把问题扯到伏地魔身上,高杉也不会说什么。
麻烦是那家伙惹出来的,就让那家伙自己解决好了。
这么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准备的高杉淡定了下来,坦然地跟着西里斯避开画像们的视线,绕过克利切的工作范围,走到据西里斯说是布莱克老宅唯一一处不会有人围观偷听的地方。
……也就是布莱克家主房间里那铺满了白玉大理石的豪华厕所。
孰料西里斯完全没有他所想那么精明——人家在那憋了半天,挤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晋助,我觉得你对莱姆斯下手……有点太重了。”
等了半天“很重要事情”的高杉:“……”
西里斯留意到高杉脸色的不对,扒了扒头发,慌张地解释着:“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狼人很危险,那什么……变身成狼人以后莱姆斯就没有理智了,看见人就想咬这点的确不太好。可那到底是莱姆斯,又不是别的什么不认识的野生狼人……我的意思是下手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
“西里斯。”高杉打断了他的话,“你从小就是被家人保护着长大的吧?”
“啥?呃……并,没有吧?”西里斯一头雾水地看着高杉,有点搞不明白怎么说得好好地忽然转了话题。
“是吗?”高杉追问道。
“并不算是吧?”西里斯好像有点明白高杉的意思了,“邓布利多和黑魔王对峙得最厉害的时候,我可是一直作为凤凰社的中坚力量,在战场上奔走的。”
凤凰社?
好像听到了很有趣的东西……
高杉不动声色地瞄了眼自称“凤凰社中坚力量”的某人,继续道:“我也在巫师界生活了一段时间,曾经调查过关于当年白巫师与黑魔王的战事。没记错的,布莱克家当时是坚定地站在食死徒阵营的。而选择了格兰芬多的你,则被称为‘纯血贵族的叛徒’。”
西里斯表情有点尴尬,躲闪着避开了高杉的视线:“好好地怎么忽然说这些话?”
高杉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锐利的视线如同刀锋,狠狠划过西里斯的脖颈:“那么,回答我,在你当年的战场中,面对站在对立阵营的你的家人,你有手软过吗?”
西里斯一噎。
他明白高杉的意思。
虽说他现在成了布莱克老宅的家主,因为纳西莎的关系,和去世的祖先画像(包括他的母亲)关系也渐渐改善着。
但这并不能磨灭当年他对站在同一战场的家人毫不留情的历史。
敌对时,你尚且没有对你的家人手软,又凭什么,让我这么做?
这就是高杉的意思。
“可你和莱姆斯又不是敌对……”西里斯苦笑。
“在我看来,会对我放出杀气的人,都是我的敌人。”高杉冷笑,“很遗憾我没有你这样的哪怕在对打过程中,也紧记对方是自己兄弟的觉悟。我接受的教育是,永远不要放过对你露出杀气的人,哪怕对方和你极度亲近,哪怕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或老人。”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西里斯无奈地抬了抬手作投降状,“是我把问题想得轻松了。”
“你不是把问题想得轻松。”高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只是太过天真罢了。”
西里斯嘴角一抽。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骂人呢?
“经历过战争、背叛、好友去世等悲痛的回忆,还能保持一颗天真的心,并不是坏事。”高杉继续道,“但巫师界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和平,有时候对别人天真就是对自己残酷……你最好,还是悠着点。”
西里斯一愣。
如果没有接二连三的袭击事件,也许西里斯对待高杉说的这席话也只是听听就罢。
然而这不知是针对高杉还是针对哈利的袭击事件愈发频繁起来,同时关心着这两个人的西里斯不得不多想。
而且虽然高杉身为麻瓜,但他的本事却不是盖的。哈利是个热衷于和他的家人、朋友分享他的生活的好孩子,在高杉的陪同下入住德思礼家的那段时间,不管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哈利事后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能在魔法部巫师们的暗地保护——或者说,监视中——无声无息地就这么融入了麻瓜地下世界,凭着高杉的能力,提前受到消息,了解到巫师界的风雨欲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那么一瞬间,西里斯几乎要开口询问高杉,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但外面忽然传来的重物砸在地面的声音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等回过神时,高杉已经快速地冲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西里斯也飞快地跟在他身后,大声吼道。
不是他信不过布莱克老宅的安全措施,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精神高度集中的他有点过度紧绷了。
“我没事……”哈利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