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沉默。
见这反应,宋景辞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父亲,但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如果说之前都只是预感,那今日就是肯定。
父亲真的不在世了,宋景辞不太想说话。
对于父亲的印象,宋景辞都是来自于母亲的讲述以及一些照片。
母亲说父亲是位长不大的小孩子,贪玩爱闹。
却又有着分寸,总能在人抓狂之前及时察觉,并开始哄人。
其实宋景辞还挺想看看父亲,只可惜看不见了。
只是宋景辞想起几件事,又问,“我父亲在这是吗?”
这个问题安棠用点头回答。
宋景辞明白了,“你帮我问一下父亲,他究竟到底是怎么死的。”
安棠看向男子,转述了一下话。
飘在半空的宋父在看到儿子那刻,是有些感慨的,他与清挽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想起当初小小一团居然长成如今这幅模样,男子很是感慨。
十几年的缺少,令宋父一下慈父心爆发。
“你帮我问问,我儿子怪不怪他那个不称职的父亲?”
看着男子的兴奋劲,安棠就明白了,这多半是没听进去。
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安棠的耐心显然临到边界值。
意识到不对劲,宋父收敛起激动,开始回忆起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初他掌管的公司出了一次特大纰漏,某个地区代表人带着内部资料投向对家,迫使他不得不亲自前去解决。
但就在关键时刻时,他一时不察着了道。
后面的事……
宋父摇摇头,不愿再回忆。
安棠想到奇奇怪怪的画面,一瞬间里脑子只有某种颜色。
待反应过来,安棠觉得这样不好,这是小和尚父亲,不应该这样想。
反思了一会,安棠带着无比歉意结束了这个话题。
“叔叔不愿意想就不想,不如讲讲阿辞小时候的事吧。”
宋父遥想几十年前的事,有些遗憾。
“我第一次见遇安,他还是小小一团,只会吃和睡。”
“后来长大了一些,会爬了,整天围着他妈转。”
宋父想起那时的气愤,无奈摇了摇头。
“再长大了些,会说话会走路,第一次探索外面的世界,第一次吃饭,第一次穿和尚服。”
无数的第一次,组成一段难忘的回忆。
听着这些,安棠慢慢勾勒出一副副完整的画面。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和尚,时而调皮时而撒娇。
睡前,安棠特意转述了一遍。
宋景辞从《活着》抬起头,听着这些母亲从未提及的过去,慢慢想起一些忘记的事。
在庙里,似乎的确经常有一个男子在偷偷看他。
只是宋景辞从未联想到父亲身上,现如今想想,那大概就是父亲了。
身边传来抱怨,宋景辞回过神来。
“阿辞,我好像没听你撒娇过。”
“所以?”
安棠转了转眼眸,藏着一抹狡黠,“我想听你叫我姐姐。”
“……”
——
次日早晨。
高二二班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声,熟悉到埋头学习的同学不为所动。
“好消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