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几个人也拿不准君卿到底是不是在做戏。这下子,气氛就更加凝重了。可不管气氛如何凝重,牌局还是要继续的,在少女摸着筹码犹豫了两秒钟推出了其中半数,也就是七千万美金的筹码后,那个紧跟她后的m国佬盯着自己的底牌半响,叹口气弃牌了。这时候的他想,有时候放弃也是胜利的一种,至少他没有必要再顺掉七千万美金,他作为资深赌王,自然将少女的神情都看在眼底,知道她的牌可能是9、10,并且它们的花色不会都是黑桃。因为如果9、10的花色都是黑桃,那么她就拥有了一把黑桃同花顺,如此一来,以她的孝子脾气不该是推出一半,而应该全押。
m国佬是这么想的,其他人当然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于是,接下来的一圈儿人都选择了弃牌,终于,轮到最后一个人——怀特了。
此时的怀特气色很不好,倒不是牌局的影响,而是她刚刚失去了一条手臂,失血严重导致的气色问题。她垂着眼皮隐藏眼中的怨毒,挣扎到了计时器的最后一秒时,她才如脱力般颓然下来——弃牌。她不是君卿,身后有一个无所谓她输赢的男人撑腰,她作为意大利黑手党这一次赌博的代表,在得到了各种优待和好处后必须拿出实力来,否则她的结局一定可怕得让她不敢想象。
在荷官表示自己将拥有彩池中所有筹码后,少女眯着漂亮的杏眼哈哈笑了起来,好像是压抑了许久的喜悦终于得以爆发,只听她欢快地笑着,将阿利克塞刚刚从罗曼诺夫那里要过来的橙子糖的糖纸剥开塞进了嘴里,她一边*着一边含糊道:“阿利克塞!我赢了,我就知道!我可是顺子!”
“啊?顺子?”阿利克塞看了在场的人一圈,神色古怪道:“狄安娜,你明明是10和j,不该出现顺子啊。”
少女黑色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不相信似的回头一看,小嘴儿一张,然后捂着嘴巴一脸后怕道:“诶?9去哪里了?我刚才看错了?……幸好幸好,他们都弃牌了。”
此话一出,也不知引来多少赌王吐血。
罗曼诺夫看在眼里,举手握拳抵在唇边,藏住了笑意,他在她眼里看不到狡黠之色,不过他可以确定那眼眸的深处肯定有。唔,这个坏孩子……
赌王们被一个小丫头气得差点飙血,但君卿果然只是个小丫头的想法却深刻了起来。于是,在接下来的牌局中他们谨慎又谨慎,小心又小心了起来,坚决不让这种乌龙事件再次发生。
“阿利克塞……”不知何时海浪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墙上的时针也走过了凌晨两点,君卿扭头,悄悄捏了自己大腿一把,那地方痒中带痛让她成功泫然欲泣起来,期期艾艾道:“筹码没了……”
“咳!没关系,我再让人给你送过来。”阿利克塞看了罗曼诺夫一眼,然后安慰道。
“和怀特秀的一样多吗?”君卿扭着手指,闷闷地说。
阿利克塞气血一滞,很想咆哮,和怀特一样?尼玛你还想败多少?!他抹了一把脸,扭头就见自家宠孩子过头的老大竟然点了点头。
君卿灿烂一笑,一边吆喝着庄家顺时针数过去的两位快点下盲注,一边道:“别麻烦了,给支票吧。”
“……”身为罗曼诺夫家财务总管的男人伤不起!阿利克塞眼看着自家老大什么意见都没有地喝着一杯红酒,只得洒泪掏出了支票本刷刷划下了三亿美金拍给了败家女。
罗曼诺夫家的支票当然不需要检验,在荷官询问了众位后同意支票作为筹码使用。
底牌已经发下来,这回终于轮到阿利克塞心头滴血,真心觉得养娃不容易,养败家女更是心酸,他扯着少女的白色宫廷袖,哽咽道:“慢慢花,钱来得不容易——易——易什么来着?”
他一脸呆滞,就这么看着女孩豪爽地一把拍出了那张还带着他身体余温的支票,他张大了嘴巴,瞪着那支票半响,低头就见败家女朝着自己彪悍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阿利克塞,你别怕,我不会输的,不信你看我的底牌,这回我肯定不看错。”君卿低声说,拍了拍他的手臂。
“……”阿利克塞觉得,如果这时候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不忍直视。他偏头一推,硬气道:“不看,我让亚历山大来陪你,我需要去深呼吸一下,不然明天我就得上医院看看去了,心脏伤不起!”
亚历山大一听见他的话,立刻从角落蹿上来把阿利克塞给踢开挤到了败家女身边。
女孩却是一把捂住自己的底牌,盯着亚历山大半响,撅嘴道:“你能一边儿去吗?我觉得你今天运气不怎么好,怕你影响我。”
亚历山大一瞬间石化,僵硬道:“你能不要用这种直白的话语,委婉的口气和我说吗?让我纠结于揍你一顿呢还是胖揍你一顿。”最终他留了下来,用和阿利克塞一样的硬气口吻道,“不看就不看,谁媳!”
这一通的说下来,环顾了一周就有三个人跟了注,怀特一个,m国佬一个,姓琼斯的俄罗斯男人,也就是罗曼诺夫此次派遣的赌王一个。
很多赌徒赌博时都有自己的习惯,这种习惯往往能掩盖一个人内心,让他们做到不露声色。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