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顺着环线回家,君卿侧头看到斜风道上人山人海,女人们尖利的叫喊声毫无意外地涌入了她的耳朵,她将车速减慢一些就看清了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爱睍莼璩
原来是在赛车。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正是赛车的好时间,斜风道就是京城有名的车道,以弯道类型多闻名,几乎每天都会聚集一批贵族子弟在这里比赛,因为比赛人员的身份,警察也不怎么管,所以斜风道的欢迎度一直占据京城各大赛车车道之首。
君卿能蝉联东南亚黑市赛车界榜首,自然也是热闹赛车的,但她却从未有机会在这个有名的车道上一展身手,正想拐过去看看,但为了自己肠子的健康,她还是制止了这个想法,虽然那边的喧嚣叫喊让她的血液有些沸腾。
回到郊区的别墅后,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才发现自己还没把黑框眼镜摘下来。她扶住镜架,朝着镜子里面色有些苍白的女人笑了笑,这个打扮,似乎的确能遮掩一点过于精致的容貌。
第二天一早,她刚刚在外面的公园散步回来就接到了张婉瑜的电话,电话内容就是邀请她务必前去参加同学会,时间就是今天,地点在庆丰路上的一家名为皇城的娱乐中心。
要不是张婉瑜的这个电话,君卿还真是忘记了这么回事,当时她只是随口应下,还以为等她回京时那个所谓的同学会早就办过了,没想到这么凑巧,她回京第二天正好是同学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婉瑜特意的安排。
不过无论是什么,她去就是,一来已经答应了下来,二来她也想看看张婉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她倒是没逞强,上次受伤她是大伤元气,没有两个月的修养绝对痊愈不了,所以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她可没那么多精力去对付。思索了一下,她就叫上了谢崇。
谢崇的伤势是徐论三人中最轻的,听说早几天他就活蹦乱跳了,当然,她实在想象不出以谢崇那一板一眼的样子怎么做出何实描述中的“活蹦乱跳”。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那家皇城娱乐就是谢崇手底下的产业,安排以防万一的人手也能方便一点。君卿将同学会的时间地点告诉了谢崇后没过半小时,他就表示所有人手都安排到位。
谢崇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亲自驱车来载她。
看着站在两辆黑色轿车外的六名黑衣保镖,君卿微微挑眉,对身侧的谢崇道:“在谢家出了什么事?”这些保镖并不是谢崇的人手,而是在保镖公司雇佣的。这样的装饰和配备,恐怕是为了震慑一下谢家的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谢崇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冷笑道:“还不是一群老不死的,以为我受了伤就能乘机把我除掉,为了避免他们不自量力的骚扰,就请了几个保镖过来做做样子了。”
“我能说,这一溜儿黑的保镖大哥,让我有种过了一把土豪瘾的错觉。”上车前,君卿美眸一挑,唇边流泻出一丝揶揄。
谢崇回头看了那六人一眼,假咳一声,红着脸也跟着上了车。见君卿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就道:“秀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下煞气太重,一般人还看不出来,那几个老不死可是火眼金睛,肯定会察觉出不对劲,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妖娥子,你也知道他们最近几年一直和军部有联系。”
这辆车里只有谢崇和君卿,所以两人可以放心交谈。
“谨慎是对的。在军部站稳脚跟之前,我不希望出任何意外,特别是招致齐将军的怀疑,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那会让我这几年来在京城的部署几乎毁于一旦。”君卿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问:“我知道齐将军手里有一支秘密军队,可是我在他身边快两年了,他还是不曾让我接触过那支军队,可是据我所知,他的亲信全部都来自那个军队,那么我对于他来说,到底是有怎样的信任度?”
“秀别急。”谢崇说:“那毕竟是齐将军最核心的力量,他生性多疑,自然要更加谨慎,所以才暂时不让你接触这些。”
君卿点点头,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接触那支军队,只是我一直都不敢确定他到底有多信任我。一旦我在军部的势力大涨,会不会招致他的猜忌,就算我已经把持了不少力量,可只要他一旦认为我会背叛他,我就很可能被他彻底打压下去,这对我收拢军部权力是个很大的障碍。”
谢崇推了推眼镜,握着方向盘静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道:“秀,需知,你当初选择从齐将军入手进入军部,本就是与虎谋皮的行为。
你……注定会背叛他,只是这个背叛将在最后让他知晓。”
君卿柳眉一蹙,十指突然抓紧了手里米灰色的包包,背叛么,她从未对齐天毓付出过绝对的忠诚,那么又有什么资格期待获得他的信任?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是站在齐天毓对立面的。齐天毓的目标是进一步扩大他在军部的影响,而她的目标则是一步步蚕食军部大权,无论是谁的,闻人皓也好,齐天毓也好,都不过是她将来的敌人。
呵……君卿颔首低笑,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如此卑鄙的人。一方面利用齐天毓对她的喜爱获得他的支持进入军部,另一方面又要慢慢积累军部的权力,这相当于是从他的手中拿到一块材质上好的钢铁,她通过慢慢打磨,铸造成一把锋利的长剑,最后刺入他的身躯之中,不会让他死,却让他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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