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话音未落,就听红毯对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闻人夜寒,过来。”
闻人夜寒猛地回过头,一双眼睛死死瞪住君卿的脸,两人遥遥相望,一个平静一个愤怒。
君卿无视闻人夜寒狂怒的表情,用手抚了抚耳侧的发丝,冷冷淡淡地说:“闻人夜寒,你只有两个选择,跟我来,或者像他们说的去民政局。”
这一句话昭示了她已经在那个地方听了很久,想到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有吕茫说她的那些词句,一个个人都变了脸色。
她转身就走,闻人也就顾不得生气拔腿要追上去。
“闻人夜寒!”齐放猛地抓住闻人的手,警告道:“如果你不能保证自己足够冷静的话,就别跟过去!我不知道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恼怒什么,但如果你伤害了她,我可以用我的名义发誓,绝不会放过你!”
闻人冷笑道:“齐放,我的事情需要你来管吗?我的妻子需要你来关心吗?”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看着高阳和齐放,阴沉地笑了起来:“你们都死心吧,没用的,我绝对不会和她离婚,你们别想从我手中抢走她。”
“挟,你到底怎么了?”闻人皓也看出儿子的情绪不太对劲,和这两天那种愉快到要飞上天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但他的儿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追着那个已经脱去婚纱换上棉质运动服的女人。
一趁好的婚礼就如闹剧般结束了。
吕茫一时愤怒一时担忧,她看着向来爱笑的儿子脸上这阴森森的表情,不满地皱了皱眉:“小阳,你看,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君卿也已经和挟登记结婚了,你就别再执着了,京城里大把的好女人可是随你挑的,何必抓着她不放?”
高阳却不听她这些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妈,不论是我和卿卿,还是闻人和卿卿,都是我们招惹了她,真的不关她的事。我们闹成这样,卿卿心里一定也不好受,更何况你刚才还说了那些话,她听了该多委屈?”
吕茫张了张嘴,这才好像醍醐灌顶般清醒了过来。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就算君卿如何漂亮,她的儿子她的外甥她还不知道吗?哪里是那种会被美色误事的人?她只是看着儿子他们为了君卿拳脚相向就把错归在了君卿身上,就像高阳说的,君卿何其无辜?
齐放整了整领带,站在依然面无表情的齐天毓身边,对高阳说道:“别在这里虚情假意了,你要是真的为卿卿着想,就不该选在今天揍闻人夜寒。无论我们多不希望这抽礼进行,可这毕竟是一个女孩一生中的第一抽礼,就这么被你破坏了,你觉得现在卿卿的心情如何?”
“呵,我虚情假意?那你倒是宽容大度。我不过是做了你也想做的事罢了。”高阳脱下了平日憨厚的面具,竟也冷笑起来。
长辈们似乎已经看够了他们这样的争锋相对,闻人皓咳嗽一声,道:“好了,都别吵了,有什么事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好,这婚宴是肯定要继续下去的,如果你们不想让卿卿成为贵族圈的笑话的话。”
姜还是老的辣,闻人皓的最后一句直戳两个男人的心脏,他们都默契地沉默了下来,互看一眼算是休战了。
这时,齐天毓才开了口:“闻人将军,我听说你准备在年后让卿儿转入你的陆军。但很遗憾,我不同意。我认为她更适合空军。”
“空军?”闻人皓不太明白对方的意图,皱眉道:“这件事我们可以仔细商量一下,当然也还要征求卿卿的意见。”
几个人都离开后,高恒就搂过了妻子的肩膀,揉揉她的头发,温声软语道:“小阳那些话你别放心里去,一群屁大的小子懂什么情情爱爱的,尽说些胡话,等过几年就好了,你别操心,啊。”
“不。”吕茫心有愧疚地摇了摇头,她刚才在愤怒中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刚才君卿那清冷平静的容颜,一颗心就好像被刺了几下,愧疚和心疼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我不该这样偏激的,其实随便一想就知道,小阳他们弄成这样绝不会是那个孩子的问题,说不定她也因此困扰着呢。我真是不应该,明明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天,也算是有些了解那个孩子了,怎么还会说她红颜祸水呢?她明明是那样有责任心,又让我觉得温暖的好孩子。”吕茫抿了下唇,懊恼道:“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说出那样伤人心的话?那孩子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心思一定很敏感,我还说了这种话,我……”
“别难过,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就好了,你不是说她是个好孩子吗?她一定不会怪你的。”高恒忙安慰妻子。
这边吕茫不断自责,而那边被她认为一定受了伤害正委屈难过的君卿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带着闻人夜寒避开满是宾客的大厅上了三楼他们的婚房。
君卿不是普通女孩,当然不可能为了吕茫那几句话就生气恼怒或者委屈受伤,她的心肠在张汶汐背叛她以后就变得越发冷硬,这种程度的言辞根本不会影响她,即使说出这些话的人是这些日子以来对她关怀有佳的“姨妈”。
君卿走进门后就听身后的闻人夜寒“嘭”一声大力地关上了房门,然后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瞪着她。
他的五官轮廓很深刻,笑得时候很俊朗,可严肃的时候也很迫人。君卿也不怕他的怒气,只是不解他怒气何来,事实上,她觉得应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先是这位新郎不按时到场,再是国安部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