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渐渐熟睡了的小楚乾,逆水也不由渐渐放下心来。抬起头来,忽然发现秦负熙正盯着自己,当即问道:“怎么了?”
秦负熙脸上微微一红,道:“没什么。”
逆水道:“钟欣,哦,不,皇子殿下,实在对不起,我喊习惯了。”
秦负熙微笑道:“没关系,你想怎么喊都行,哪怕像楚乾他们那样喊我小欣子都可以,我不会介意的。”
逆水浅浅一笑道:“我可不能学他那么没礼貌,嗯,那我喊你负熙吧,可以吗?”
秦负熙道:“当然。”
逆水捡起地下一根树枝,不停地拨弄着刚刚燃起的篝火,轻声道:“你说,这时候的雨墨和紫依会在什么地方呢?都已经五天了。”
秦负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问道:“逆水,你喜欢雨墨吗?”
逆水一愣,手中的树枝啪的一声掉在了火堆里,“你怎么会这么问?”
秦负熙涩涩的一笑,道:“没什么,好奇而已。”
逆水嫣然一笑道:“你个大老爷们,也会有这么强的好奇心,真是有意思。”
秦负熙急切的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逆水单手支起下颚,扬起半张侧脸,轻声道:“这叫我怎么说呢?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他了。那时候,我才刚十岁,有一次,我调皮,和村里几个同龄的小孩儿跑进树林里玩,结果你猜怎么着?”
秦负熙苦涩道:“是遇见了雨墨吗?”
逆水抿嘴一笑,双目充满的憧憬:“结果我们遇到了狼。当时所有的小孩子都吓坏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像救世主一样出现了,拿着一把弓箭,站在土堆上。当时我心里就在想,他好帅呀!”
秦负熙用尽量保持平静的声音说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嘛,我就知道了,他是隔壁鲁家村的,他叫鲁雨墨。然后,每次他们村子和我们村因为各种矛盾吵架打架的时候,我都会去,因为我知道,我就可以见到他了。你不知道,他吵架可凶了,哈哈。一个小孩子冲进一群大人堆里面,那场面可有趣了,可他一点也不怕,就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此时的秦负熙已不再说话了,他觉得逆水已经不是在说给自己听,而是在说给她自己听了。
逆水忽然脸红了:“再后来,我就经常能见到他了。他每天都来我们私塾,一开始李先生要赶他走,可他总是有许多蹩脚的理由。最后,他就改为爬墙头了。我每次听课听累了,就偷偷看一眼在墙头上的他,我知道,他其实是来看我的,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害怕。上次村里被黑豺袭击,我也是故意一个人去林子里的,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出现。我爷爷从小就说我一根筋,认死理,以前我不懂,后来慢慢长大,我终于知道了,其实,在看到鲁雨墨的第一天,原来,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秦负熙看着不停跳动着的火焰印着她娇艳的容颜,再听着她的深情款款的述说,一时之间竟不知不觉的痴了。
终于,门外的马蹄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两人急忙冲出小屋,只见不远处的秦紫依侧坐在一匹小马上,带着一群村民微笑着看向这边。
众人汇合之后,略作休整,第二天天一亮,便在村民的感激声中开往沙马县。由于楚乾有伤,那辆马车就成了他的专权,他在躺进马车的时候除了舒服的直哼哼,还不忘夸奖赵大全有先见之明。赵大全不由一阵苦笑,本来这马车是给秦负熙准备,以免他被人认出来的。而清醒后的小陈瑜也让大家着实担心了一把,本来就长着一张清秀如女孩般的脸,这时候看上去,更多了些阴柔之气。好在他其他方面没什么特殊异常,众人也就只能这样了。
下午时分,终于进了县城。众人找了间客栈住下,先把有伤的楚乾和腿伤还没全好的秦紫依安顿好,接着便开始讨论今后的打算了。按照赵大全的说法,现在的他们,明显是已经暴露的行踪,既然有花娘娘的袭击在前,那随后的伏击也就不远了。于是,鲁雨墨提议,修改路线,要么北上,绕个大圈,要么,就直接南下,入川。而楚长生认为,敌人嘉盏阶约赫庑┤说男凶呗废撸就一定还有把握再一次找到自己,绕路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还是应该走最近的路,用最短的时候把秦负熙送去福州。当众人争论不休,下不了定论的时候,最后不得不把目光都集中在了秦负熙的身上。
鲁雨墨笑道:“皇上,要不,你来定吧,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你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秦负熙脸上一红道:“别喊我皇上,大家自己兄弟是不错,可也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鲁雨墨一本正经道:“遵旨!”
逆水白了他一眼,道:“别捣乱,让负熙说。”
秦负熙先看了看逆水,再看了看鲁雨墨。其实那天晚上,逆水看见鲁雨墨安然无恙出现在大家面前时,那种喜极而涕的场面着实让自己好羡慕好羡慕啊。
赵大全道:“负熙,别发愣,你倒是说话啊!”
秦负熙定了定神,道:“我认为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总要有个决断,那我们就按雨墨说的,入川,这样既不用绕太多的路,又改变了原定路线,你们说呢?”
赵大全一拍桌子,道:“行,就这么定!”
忽然,楼下大堂里一阵人喧马嘶,众人不由勃然变色,急忙冲出房间,只见楼下大堂挤满的士兵,当中一名将军高坐马背,一缕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