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是说什么也不肯跟着江敬雪他们去衙门的,这会儿她就想先强词夺理,把这事儿糊弄过去,等回到了家里再想办法。
她想要走,胡尚轩可不让,冲着其他几个人挑挑眉,“咱们这个镇子能有多大?别说你们是跑不了,就算是跑了,只要我们报官,也能把你们给抓回来,到时候这罪魁祸首不见了,谁卖的菜谁就要承担罪责啊,这可是在销赃。”
他把这事儿越说越厉害,那一家三口哪里会不怕,明明自己没多大罪责的,要是李氏不认了,那不是落他们头上了?
这两个人刚刚就在那里偷听,听了那么久,肯定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了,怎么都能找到人的,要是跑了,那就是逃犯了。
不行,不行啊,一定不能让李氏他们两个人跑了。
脑子里转了转,虎子一把就拉住了江海,“你们可不能走,看你们是自家亲戚我们才肯帮忙的,现在出了事,休想让我们担罪责,一块儿上衙门去说清楚。”
江海使劲的扯了下,扯不掉,他都这个岁数了,力气哪里有年轻小伙子大,他心里慌,不过也得做出个镇定的样子来。
“你松手,拉着我干啥?”
李氏上来就使劲的拍打虎子的手,“松开,你这狗胆儿真是大了,连你表姨父你也敢打了。”
他们自己就撕打在了一起,江敬雪想了一下,和胡尚轩一块儿把他们拉到了外面去,这里闹了起来,很快就有人过来看热闹,边上围了一圈儿人。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李氏心里慌得不行,这事儿可不能闹大啊,闹大了承业咋办?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江敬雪,带着愤恨,朝着江敬雪撞了过去,然后自己往地上一坐,倒像是她受了伤似的。
李氏又拿出了她的看家本领,又哭又嚎不讲理,黑的说成白的,无理也要搅三分。
“哎呦,大伙儿快看看呀,哪有这样的侄女儿啊,这可是亲侄女儿,大街上就对她大娘大打出手,她是不怕雷劈呀,好端端的把我们围在这儿,也不让回家,这是要干啥呀?我真是命苦,嫁了这样的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小辈欺负,有没有人来评评理呀?”
她可是边说边抹眼泪,委屈极了,江敬雪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看着她表演,今日是怎么也不会让她逃过去的。
以前就是太心软,一次次的放过他们,要不然哪会有这次的祸端?这样的人就是不长记性的,她才不会想自己这一次好不容易逃过去,下次就不要再惹麻烦了呢,对付这样的人,只能是狠狠的收拾。
江海在心里骂李氏,这个死婆娘,看着是个人样,却长了猪脑子,你在这儿闹管什么用啊?这又不是村里人,认都不认识,还有人帮你说话吗?人家只顾着看热闹。
他们就是想把这事儿赶紧解决了回家去,她可倒好,在这儿闹腾起来,走也走不了了,这事儿还要越闹越大。
待会儿江敬雪一说他们偷东西,那不是人人都知道了?承业还要念书呢,可咋办啊?
他本来是想悄悄地跟江敬雪打个商量,要怎么样回家再说,结果可倒好,全让这傻婆娘给毁了,这下可怎么收场啊?
江海看了眼江敬雪,见她脸上还带笑,心里更是没底,今日这事儿可不好收场了,他赶紧去拉了一把李氏,小声的说道,“你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说吧,回家好好商量,都是一家人,还能商量不好了?你在这儿让人家看做什么?”
李氏撇开了他的手,“商量什么啊商量,这小丫头片子是要逼死她大伯和大伯娘啊,哪有这样当侄女儿的?就算是分了家,那也是她的长辈,她就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啦?大伙儿可评评理呀,见过这样的小丫头吗?她可真是要翻天了啊。”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了,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小辈要跟长辈动手,这的确是不应该,还是个小姑娘呢,不怕嫁不出去吗?
有人就劝了一句,“小姑娘,你这可不对呀,再怎么说这也是你长辈,你看你大娘这会儿坐地上呢,赶紧把她扶起来吧。”
江敬雪笑了笑,“当贼的人,我扶她做什么?大伙儿可不要听她的一面之词,这人跑到我家里,把地里的菜都给偷光了,还撒石灰想要让地里的菜都给死绝了,你们说说看,有这么心肠歹毒的人吗?这会儿还倒打一耙,说我冤枉她,让她去见官她又不敢,我还要怎么敬重这大娘啊?”
江敬雪放眼望去,这人群中有不少都是先前买过她菜的人,她笑了笑,扬声说道,“各位大娘,各位大婶儿,你们也买过我的菜吧?知道我家的菜有多好的,就是因为好啊,被贼惦记上了,还是自家的贼,我们一家就靠着这菜地过活,如今没了这项收入,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你们说该不该上衙门去评理?”
刚刚就已经有人认出了江敬雪,这会儿她一提,前排有人顺嘴就搭了话,“哎哟,还真是你呀,我就说看着眼熟呢,怪不得你今日没上菜市场摆摊儿,原来是自家的菜被人偷了,那这贼可真该死!”
“对对对,今日我也去买了,竟然没买着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眼看着大家都要偏向江敬雪那边,李氏又蹬了蹬脚,撒泼打滚儿,“天爷啊,你快看看啊,我这侄女可真是要把家里的长辈给逼死,哪有在外人面前说她大伯和大伯娘是贼的?她还要拉着我们去见官啊,这可真是不给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