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里,香杏着急忙慌的问道,“娘,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镇上的人家,你们给我定了亲吗?”
一家人在桌子边坐下,冯氏看了她一眼,“怎么,我们是你爹娘,还不能给你定亲事了?”
香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娘,您真的给我定了亲事啊,凭什么啊?这事儿我都还不知道呢,我不嫁,不管是定的谁我都不嫁。”
冯氏一听就火了,“咋的,我们还能害了你啊?人家是镇上的,人家看好了你,托媒人上门来说的,镇上的多好啊,一个乡下丫头,能嫁镇上的,说出去自己没脸啊?你去问问看,哪家的姑娘不想嫁,还真当我们害了你?”
香杏嚷嚷着说,“定下了?谁让你们给我定下的?我怎么知道那人好不好,万一我不想嫁呢,嫁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冯氏瞪了她一眼,“你要不嫁这个就嫁给狗蛋儿去,反正狗蛋儿也想娶你,还在村里呢,能帮着照看家里。”
“我不,这哪一个我也不嫁,凭什么人家就能嫁自己想嫁的?我就得让家里给安排,凭什么我就过得这么苦啊?”
冯氏把碗一摔,指着香杏就跟刘青山说,“你自己看看你这闺女,我就说不能惯不能惯,你非得惯着她,真把亲事给她定下来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你还想着跟她商量,能商量出个什么来呀?这么好的人家她也不想要,你说她想嫁给谁去?”
刘青山也有些火了,语重心长的说道,“香杏啊,这还真是不错的人家了,你很快也要满十六岁,到了那会儿怎么都得说亲的,这一回要是推了,真不能说上这么好的,这回还是人家看好了你,主动上门来,这就是把你放心上了,要来年再给你寻摸,还真不一定能找着这样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要嫁这个,爹娘,你们不要管我的亲事,我自有安排。”
冯氏骂了句,“你有个屁的安排,婚姻大事向来爹娘做主,我们还不能管你了是不是?明儿我就回了媒人,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香杏听了这话,更加着急了,“娘,您咋能这样啊,我不想嫁还非得逼着我嫁,以后那日子是我过的,又不是娘去过的,凭什么这么安排我的事?”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你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老娘还不能安排你的事了?没有老娘怀胎十月,你算个屁。”
香杏气得又哭又跺脚,“不嫁,反正我就是不嫁,娘要是喜欢的话,娘自己去嫁就行了。”
冯氏抬手就是一巴掌,“死丫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也不怕丢人,你爹还在这儿呢,你就这么盼着他死了我改嫁呀?”
刘二头在边上说,“爹处处都护着香杏,可她还咒爹死呢。”
刘大头跟着起哄,“香杏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吗?就爹觉得她好,咱们早就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香杏说出那样的话来,刘青山听着也不舒坦,哪有这样的呀?就算是要还嘴,也不能让自己的娘亲去嫁人啊,爹还活着呢,所以这会儿他也没有说什么。
香杏一个人孤立无援,这个看看那个看看,转身就往外面跑。
冯氏还在气头上呢,抄起门后的棍子就追了出去,在院子里打她,那动静很大,周围的邻居肯定都听见了,不过香杏经常挨打,也没有人把这个当回事儿。
冯氏就是那暴脾气,对两个儿子好得不得了,对这个闺女那是恨透了,就算去管了也没用,人家根本就不听啊。
这会儿胡尚轩和胡秀才也在屋里吃饭呢,听到了隔壁的动静,胡秀才往外面望了一眼,叹了口气说,“冯氏真是要不得,动不动的就打香杏,你说说看,这好好的丫头被打成了那个样子,小的时候多乖巧啊,如今见着人都不太爱说话了。”
胡尚轩给他夹了菜,小声的说道,“爹,您好好吃饭吧,旁人的事就别去管了。”
胡秀才如今也知道香杏的心意了,这时候肯定不会让胡尚轩去管,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旁人的事是不该多管,都听你的,我就是听不得这动静,当初想让你找一个知书识礼的,也就是这个缘故,要不然家里鸡飞狗跳,像个什么样子?”
香杏今日挨打可没人来劝,这个时候都在家里吃晚饭呢,左右邻居已经习惯了,根本就不会来帮忙,而会帮着她的狗蛋儿离着这里挺远,根本就听不见。
她只能是被冯氏打了一顿,不敢再还嘴了,冯氏这才作罢,把洗碗烧水的活儿全都丢给了她,还得砍猪草明早喂猪。
这几日方家都没什么要紧事儿要干,除了侍弄菜地之外,江敬雪就想到山里去挖药材,如今天可是很喜欢这个,从那堆杂草当中把有用的药材给挖出来,这是一个很有成就感的过程啊。
因为她经常进山,现在李老头都减少了往山里去的次数,反正她挖的那些药材都会送到李老头那儿去。
她一个人进山,家里肯定是不允许的,胡尚轩也不放心,这个时节地里不算太忙,所以他也抽空跟江敬雪一块儿进山里去,打了猎物还能换钱。
上午到镇上去把昨日猎到的东西卖掉了,下午两个人带着秀秀和冬梅又去山里,这一次在山脚下竟然遇到了香杏和秀娥。
香杏一反常态,主动的跑了过来,小声的说了一句,“尚轩哥,我娘让我要捡些柴火回去,可这外面的干柴都被捡光了,我想进深山里,可是又怕有豺狼虎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