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香杏在旁边拱火,冯氏还真不一定这么不理智,香杏就是想把江家闹乱,她其实也不是没想着这事儿会弄清楚,她就是想出口气,让她那个平日里对她又打又骂的娘来帮她出气。
冯氏被她蹿腾着才来这里闹事的,又以为自己占理,把江家的东西砸了不少,这会儿事情弄明白了,她立马就没什么底气了。
“这就是误会一场,弄明白了也就算了,又没人怪你,我把东西给你捡起来你还想咋的?那些东西洗一洗又不是不能吃。”
江敬雪冷冷一笑,“就你这样脏心烂肺的才吃得了呢,这些东西我可不要,你给毁了,就得你来赔。”
冯氏瞪眼,“你说谁脏心烂肺呢?小小年纪,嘴巴那么不干净。”
江敬雪轻哼了声,“这话不也是从你那里学来的?今日你可没少这么嚷嚷呢,我家没招谁没惹谁,你平白无故上门来闹事,现在一句你弄错了就想把这事儿揭过去,哪有那么容易。”
江敬雪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轻飘飘的说道,“这些东西都毁了,明日要摆酒席,总不能缺了,我们还得连夜重新做,费时费力,自然得让你全部赔上,可你那手艺我看不上,所以就折成银子吧,锅碗瓢盆也砸了些,肉也毁了不少,一共二两银子,一个铜板儿也别想少。”
冯氏立马炸毛了,差点儿跳起来,“多少?二两银子,你也不怕闪了舌头,你那么点儿破烂玩意儿就值二两银子?”
江敬雪勾了勾唇,“我家的东西,我说值多少就值多少,它放在那儿好好的,也没让你去砸呀,你非得去砸,那不就得赔钱?又不是我递到你手里去的,大伙儿可都看着呢,你还想耍赖呀!”
人群里立马有人帮着说话,“是啊,好些东西呢,这个时候了,今晚上还得重新准备,太费心,肯定该多赔点钱。”
“人家敬雪说得也没错呀,好端端的搁在那儿,她非得冲进去给人家砸了,现在又不想赔,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就得让她受点儿教训,要不然三天两头找麻烦,还真以为随口糊弄两句就能躲过去呀?”
冯氏慌了,这就没一个人向着她的呀,她赶紧跑到了朱村长跟前,“村长,你可给评评理呀,就那么点东西,怎么可能要二两银子,而且那些肉掉在地上,捡起来又不是不能吃,她就是故意折腾我呢。”
朱村长看着她也很烦,今日这件事就是冯氏给闹出来的,让他都跟着丢人。
那会儿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沉着脸说道,“要折腾也是你先折腾的,人家敬雪说的也在理,好好的准备着明日的暖房酒呢,你非得上门来找麻烦,如今给人家添了乱子,哪可能轻易过去?那还是有不少东西呢,二两银子不多,给吧,要不然我也做不了主了,你们就上官府断公道去。”
连村长也不肯多说话了,冯氏是彻底没了法子,她只能是发挥她的特长,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会儿就想坐地上开始哭。
刘青山一把把她扯住了,“你就别给我丢人了,东西是你弄坏的,自然是得赔。”
他跟江河说道,“江兄弟,实在是对不住,身上没带钱,一会儿回去拿了就给你送来二两银子绝不会少了。”
江河轻轻的点了下头,“我家雪儿也是受了委屈,刘大哥也该体谅。”
刘青山忙说道,“这是自然,是我家不对,给你们添麻烦了。”
听自己相公说要给钱,冯氏就跟心上被剜了一块肉似的,二两银子啊,她得攒多久才攒得下来?还得攒钱给两个儿子娶媳妇儿呢。
这会儿刘青山也拉不住她了,她直接就坐到了地上,拍着腿开始哭。
“哎呦,我这就是命苦啊,嫁了个这样的男人,胳膊肘往外拐,成日里向着别人家的,自家的他就管也不管,二两银子啊,我们一家干脆饿死算了,哎呦,这日子可不过了。”
大家议论纷纷,刘青山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实在太丢人,他平日里脾气好,不代表没有脾气,沉声说了一句,“你要不想过那就别过了,我告诉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给休了,你自个儿回你娘家过日子去。”
这话还是能吓住冯氏的,她吸了吸鼻子,只能是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惹得不少人发笑。
自家男人生气了,她自然是不敢再跟他对着干,但是她这口气得撒出去呀,看到了人群中的香杏,冯氏冲过去就抓住了她的头发,直接把香杏给薅到了地上,拳打脚踢的,边打还边骂。
“你个不中用的东西,要不是你,老娘能丢这么大人吗?如今还丢了银子,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要没你,我们一家不知道过得有多好,不中用啊,连个要娶你的人都没有,人家转头就娶别人去了。”
冯氏下手很重,周围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香杏从地上爬起来,也很生气,冲着她嚷嚷,“不娶就不娶,反正我也不想嫁他,我想嫁尚轩哥,我只想嫁尚轩哥一个人。”
话音刚落,刘青山直接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把香杏打得偏过了头,那嘴角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这响亮的巴掌声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下手也太重了,香杏一个姑娘家,哪里挨得住啊?
刘青山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滚,我刘青山没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丫头,真是拿饭把你给喂饱了,成日里说些不着调的话,你就不嫌丢人啊?你给我滚啊!”
从小到大,香杏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