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雪都看出来这孙先生不高兴了,胡秀才和胡尚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既然看出来了还要让她留下,那就说明根本不在意,那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肚子饿了,就要上桌吃才吃得开心呢。
因为这件事,整顿饭孙先生都没怎么说话,胡秀才也没惯着他,就是不让江敬雪下桌,孙先生可是气坏了。
就算饭菜好吃,他也夸不出一句来,这胡家媳妇儿实在是没有规矩。
闹得有些不愉快,吃过了饭之后他就打算走了,胡秀才给的茶叶他倒也没忘了拿,实在是太爱那个味道了。
等他们三人离开,胡秀才道,“敬雪,你别放在心上,我这师兄哪里都好,就是读书读得太多,认死规矩,我们家没那些讲究。”
江敬雪一笑,“爹,您说什么呢,您和尚轩护着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心里过不去呢?”
胡秀才点头,“那就好,我先去学堂了,从今日开始,我就要好好教那些孩子念书了啊。”
那头孙先生走出了好远都还气不过,男人们吃饭,竟让一个无知妇人上桌,他这师弟在规矩上到底是欠缺了些。
一名学生说道,“先生,您就别气了,总归以后不来这里吃饭就行。”
孙先生冷哼了声,“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来了,带着你们来讨教学问倒是好,胡家的家风我实在是不敢苟同。”
另一名学生说道,“我听人说,胡家娘子十分厉害呢,自己是个了不得的厨子,镇上好些大户都上门找她做菜,这墨池坝的学堂也是她出钱给建起来的。”
这学生的意思是,江敬雪挺好的,想让孙先生不要那么看不上,他夸了很久的村学,可是靠着人家挣钱才给建起来的,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啊。
孙先生还是这会儿才知道这事情的,立马就怒了,“荒唐,无知妇人竟掺和读书人的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般高雅的事,怎能让无知妇孺掺和其中?”
两个学生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摸了摸鼻子,还是闭嘴吧,要不然自己也要被骂了。
他又冷哼了声,“这学堂以后也不能踏足,我倒要看看,这么一个学堂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
孙先生想什么还真是没人在意,胡秀才忙着教书,江敬雪和胡尚轩也去听了,同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再准备的。
学堂就秀秀和冬梅两个女孩子,年纪都不大,也就没有分开上课,而是在边上立了一架屏风,两个小丫头听得非常认真,江敬雪和胡尚轩在窗户边看她们都没有发现。
第一天主要是讲规矩,再来就是让孩子们知道读书是怎么回事,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
到了下学的时候,孩子们都意犹未尽的,怎么就下学了啊,还想继续听秀才公说呢。
这学堂来之不易,所以不仅家长们很在意,学生也很是珍惜,要是自己不好好听讲,这学堂以后说不定就没有了。
第一天教学非常顺利,胡秀才也更有信心了,晚上吃饭都一直笑呵呵的。
看着他高兴,胡尚轩心里也很高兴,这学堂算是办对了,他爹就该做这些事,他生来就不是种地干活儿的,多亏了雪儿啊。
江敬雪四月初一开始营业,只有这几天空闲时间了,还要去县城看看呢。
他们也不想耽误了,看着学堂没什么大事,次日也就往县城去了,胡秀才让他们买些墨回来,其他的也就没说什么。
去县城还挺麻烦的,得有车啊,坐自己家的车实在是麻烦了些,牛车缓慢前进,去一趟镇上还行,要是去县城,别说牛要累坏了,就是人也坐不住啊。
所以他们要先搭牛车去镇上,然后再从镇上坐马车去县城。
江敬雪来到这里之后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应该说就是第一次,因为原主也没坐过,这会儿自然是新奇的。
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往县城去,所以马车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一对夫妻。
胡尚轩认出来了,上次他去县城赶考,这两个人也在车上。
他们也认出了胡尚轩,笑着说道,“小公子这是去县城等着放榜的?考得如何啊?”
胡尚轩笑了笑,“还没放榜,不敢妄言。”
那男人就点了点头,对胡尚轩很是赞赏,其实在他看来,这位小公子比上次那个不懂谦逊的好多了,读书人大多心高气傲,像这样接地气的才是最好的,能有大作为。
就算是坐马车,那也下午才到镇上,一路上和那对夫妻闲聊,倒也不觉得无聊。
付了车资,胡尚轩带着江敬雪去住店,见她揉了揉腰,他笑着说道,“坐这么久的车,很累吧?”
江敬雪点头,“那当然累啊,尚轩,你可真是辛苦了,之前考了试还连夜回去呢。”
胡尚轩道,“走吧,去客栈好好歇着,咱们既然来了,就在县城多玩儿两日,不着急的。”
江敬雪腰真的很酸,也就不坚持了,必须休息一下啊。
到了客栈要了间上好的客房,江敬雪趴在床上,胡尚轩给她揉了揉腰,还真别说,很快就舒服了不少。
江敬雪趴着享受,笑着说道,“尚轩,还是你这手有力气,哪日我们要是过不下去了,你就支个摊儿装瞎子,给人捏腰捶腿挣钱。”
胡尚轩觉得好笑,问她,“支摊儿就行了,为何还要装瞎子?”
江敬雪语塞,对啊,这时候还没有盲人按摩这种说法呢。
她俏皮地笑了笑,“因为瞎子看起来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