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轩其实比江敬雪要更着急,两日之后他就要离家,这时候单东岳来了,万一到家里来找麻烦,到时候雪儿该如何应对?
他帮着江敬雪忙活,该上那一桌的菜了,端着托盘过去,几道菜放下,单东岳调笑地说了一句,“都是秀才老爷了,还忙着这锅台边的事,倒是有些没出息。”
胡尚轩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就那么放过他,笑了笑,“自家娘子当然要自己心疼,围着锅台转就是没出息了?那单公子一个大男人,还靠着锅台挣家底呢。”
上完了菜,转身就走,单东岳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喜欢胡尚轩。
吴掌柜自然也看出来了,忙说道,“东家您尝尝味道,许是没先前好了。”
他可巴不得江敬雪这里的饭菜没之前好吃了,东家一直想把这人的秘方拿到手,可就是没处使劲,要是不好吃了,那还较什么劲呢?
单东岳是前日到这里来的,如今他对岭南镇这家酒楼可是十分上心,就算忙着别处的事,也一直都念着。
这些日子他可没找麻烦,不是不想找,而是自己也被困住了。
先前在这里遇上了夏三爷也就算了,谁知道那夏三爷竟然还是个有闲心的,回京之后,特意去家里坐了坐。
他爹少不得要卖夏三爷的面子,本来就不同意他经营这家酒楼,有了夏三爷作怪,更是艰难些,这么长时间都不敢费心思。
他性子也挺倔,越是不让他做的事,他就偏要去试试看,趁他爹不注意,借着巡视生意的由头,又来了这里。
江敬雪手里的秘方他还惦记着,不管如何,都要拿到手,就算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关掉悦来居,有那秘方在,他也是不用发愁的。
家里弟兄太多,不出彩可不行,他就要向他爹证明,不走科考的路子,依然可以过得风生水起。
今日请他来这里吃饭的人是别的生意上需要他帮忙,殊不知单东岳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谈生意,而是来露个脸。
另外一人也看出来了,这会儿笑呵呵的,“单老板,这地方轻易可是来不了的,这小老板倔得很,每日就接待几桌客人,都得往后排呢,今儿也是巧了,正好我订了位子,能得单老板赏光,是我的福分啊。”
单东岳笑了笑,没说什么,不过这江家姑娘生意真是越做越顺了啊。
中午的几桌客人吃过了饭就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下单东岳那一桌,江敬雪头疼,真烦人。
也许是看江敬雪空闲下来了,单东岳忽然起身,笑了笑,“江老板有空吗?”
江敬雪摇了摇头,“没空,现在就得下地干活儿。”
单东岳打着扇子,“江姑娘有这手艺,何苦下地那么辛苦,不如跟单某谈笔生意。”
江敬雪正要说话,胡尚轩站在了她前面,“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叫声江娘子更为妥帖,我们和你也没什么好谈的。”
单东岳笑笑,“先前的价钱江娘子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谈,只要你把你的配方卖给我。”
江敬雪摇了摇头,“祖传的,不卖,单老板打消这个念头吧,再这么耗下去于你我都无益处,家里有人照顾,失陪了。”
说完,江敬雪和胡尚轩也就到地里去了,才没心思和他在这里胡扯。
这个人也实在太执着了些,而且是讨人厌的执着,说了不愿意,还是要来,听不懂话一样。
江敬雪歪着头看了眼胡尚轩,“你就别生气了,这人脸皮厚,咱们也没法子,我就不信还能强买强卖了。”
胡尚轩道,“我不是生气,是担心,很快我就要去府城,要是我走了,他再来,你该如何?”
江敬雪说道,“我看了接下来预定的客人,都是相熟的,想来他应该不会再像今日这样过来了,只是平日里少不得要捣乱。”
胡尚轩忽然想出个主意来,“跟我一块儿去府城吧,这一回应该是最后一回,跟着我一起去。”
“那家里呢?”江敬雪眨眨眼,其实她也是想去的,不过客人已经预定了,而且也没这个计划,一时之间有些头疼。
胡尚轩略一沉吟,“两位舅母可经得住事了?”
江敬雪是认真在教刘氏和林氏的,虽然胡尚轩承诺的那片地还没有到手,但是她已经在往那个方向计划了。
以后真把那庄子做起来,只靠着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人帮忙,她也好腾得开手。
教了这么久,也的确可以看看他们是否能独当一面,江敬雪笑了笑,“那好,我跟你去,这些日子交给舅母了。”
山上转了一圈,江敬雪看到树枝上有几个野果子,忍不住舔了舔唇,那颜色可真是太好看了啊,应该能好吃。
胡尚轩失笑,“你啊,家里什么吃的少了?偏偏盯着这几个野果子,等着。”
话落,很快地爬上了树,把那几个野果子给她摘了,揣在怀里带了下来,献宝似的捧在了自己媳妇儿面前,“尝尝。”
江敬雪眉眼含笑,没去拿果子,而是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果然是得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有相公真好。”
胡尚轩被那轻轻的触碰弄得心痒痒的,有时候忽然来这么一下,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只得清了清嗓子,“快吃吧,眼睛都直了。”
江敬雪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是在山里头长大的,对这些也不陌生,知道是能吃的。
在树杈顶上,小孩子摘不到,要不然也没有她的了。
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