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这人好色,只喜欢美人儿,但凡有一点瑕疵他也不要,春香将这事儿告诉青青,要想让张知府没兴趣,只有毁了自己的脸。
天下有多少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颜?
青青也是在意的,只是在这样的抉择面前,她宁愿自己变成丑无盐,也要守住自己的清白。
划了自己的脸,她却依旧不安心,若是这张知府还是不放过她又该怎么办?
他还没有走,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是在想这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他留在身边,他朝着青青走了两步,青青便向后面退了三步。
最后他终于哼了声,“愚蠢的女人,你以为你为了你的情郎这么做,他就会疼你?若是我放你回去,只怕你的情郎也要被你的样子吓得整夜整夜做噩梦,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不爱美人儿的?你总会后悔。”
说罢,他转身出去,青青总算是松了口气,走了就好,他走了就好。
眼前这一关是过去了,但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青青只觉得无力极了,她真的好笨,什么也不会,遇上麻烦了只能等人别人帮忙,要是家里人救不了她,难道她就要一辈子被关在这个地方吗?
她脸上被划了一条口子,但是却感觉不到疼,心里的痛已经掩盖了伤口的痛,就那么坐在那里发呆。
过了好久,大概是张知府离开了,春香这才进来看她,见她右脸全是血,吓得尖叫一声,“啊,你,你真的对自己这么狠?”
青青看着她,苦笑一声,“不狠,我怎能护着自己呢?多谢你给我出的主意。”
春香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生气,“傻子,你就是个傻子,我当真是白费力气。”
说完,她转身出去了,还愤怒地将门给关上,青青都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但是现在她也没那么多精力想这个问题,她只是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
又过了许久,春香回来了,这一次端着一个托盘,拿了包扎伤口用的金疮药和白布,“你这么傻,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只怕让人给卖了你还帮着人数钱呢,我帮你包扎伤口。”
青青冲着她笑了笑,任由她清理自己的伤口,现在什么也不想了,那知府应该是不会再来,只是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那张知府的确是失了对青青的兴趣,如今那姑娘对他来说没了半点吸引力,美人儿有了瑕疵,那还能叫美人儿吗?真是可惜了啊。
留在手上也没什么用处,他还不如将人给放了,那姓刘的以后必定还要继续孝敬。
但是他生气啊,他不想让他们好过,所以让人严密看守,千万不能让人跑了,就算是他不要,那也不能让别人得意,就让他们自己着急去。
连夜回了府里,随从一直在想法子让他高兴起来,要不然身边的人容易遭殃啊。
“老爷,前儿新买几个丫鬟,有两个颜色好的,老爷要不要看看?”
张大人轻哼了声,“若又是不识抬举的,你便不用在我跟前当差了。”
随从赶紧应是,差人去准备了,为了让那两名丫鬟听话,先威胁警告一番,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就拿捏了?
张知府心里有气,下手就更是没有轻重,两个姑娘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就是那出主意讨好的随从在外面都听不下去,只得走得远了些。
他也知道自己作孽,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也是要生活的啊,怪只怪这些人运气不好,长了张不错的脸,还被买回了张府来。
这张知府在那些事上是有怪癖的,总是喜欢折腾人,高兴了折腾,不高兴了还是折腾,起初是府里的姨娘,后来又是青楼的妓女,再然后就是身边的丫鬟。
只要他看得上的,那是必须要尽兴了才行,在这事儿上,甚至是出过人命的,不止一次,但是他是知府,这三江府有几个人能拿他有办法?
况且那些没了命的姑娘都是贫苦人家的,就是想要伸冤也没有那样的本事。
张知府这几年愈发过分,不知多少人恨着他,真希望哪日一道惊雷下来,直接将他给劈成两半,这种人真是下了地狱都是占了便宜,就该哪里都去不了,投不了胎才好。
刘家姑娘被掳走,这事儿怎么也是瞒不住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但是也会有人传,有说是山贼干的,有说是府城的大官干的,众说纷纭。
这事儿岭南镇不少人在说,庆生去学堂,同窗想要问他,见他一直情绪低落,便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劝还是该怎么样了,只好当作什么都不知。
岭南镇有人传,府城更是少不了人传,不过这其中有刘老爷的功劳。
这一次他也想明白了,脸面算得上什么?闺女才是最要紧的。
就算是藏着掖着,也会有人在背后议论,还不如他找人传出去,叫更多人知道那知府的行径。
若是京城行事顺利,这张知府怎么也要被查一回,民间有这样的传闻,便成了证据,就是他想藏也藏不住。
府城百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有人知道张知府之前的行为,在一旁附和,又有人说自家一个远方亲戚就是被知府害死的,一时之间竟然掀起了不小风浪。
陈海听着那些议论,乐坏了,不管如何,刘家这二小姐名声是毁了,且不说她落到知府手里,根本就出不来了,就是能出来,那也没个好,谁还愿意娶她?
这几日刚好他能休息,就又去了岭南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