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夏三爷成了牵制宁王的一股势力,而他不入朝堂,做生意又中规中矩。
至于到底是不是中规中矩,这个就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你抓不到证据,也就拿我没办法。
这些年,宁王不知在夏三爷身上费了多少力气,可是对方都不痛不痒,无法触到根本。
夏三爷的势力中,有绿林好汉,有各地商户,甚至很多江湖帮派都和他有交情,这虽然抵不上千军万马,可是却能让人不敢轻易行动。
宁王能动兵马又如何?他不能明目张胆动,只要他有行动,那朝中忠臣就能以造反为由对付他。
所以只要没有百分百把握,宁王绝不敢动手。
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摸清楚夏三爷到底有多少人,这样一来,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把握。
说到底还是早些年看轻了夏家,只当这是普通商户,殊不知暗地里,皇帝早已经在做准备了。
若不是有皇帝行方便,夏家怎么可能在区区十多年的时间内成了皇商?
如今就算是后悔,宁王也拿夏三爷没有办法,失算啊。
正是因为自己越来越被动,夏三爷才不能允许自己的人继续折损,张知府就是一个。
太子和夏三爷一伙,掺和到这件事当中来,张为也不干净,要是真的彻查,让他们抓到把柄,张为必定没有好下场。
三江府很重要,就算他可以再培养自己的势力,可这需要时间,而他也不能确定会不会被夏三爷抢先。
一旦失去了三江府,以后手头的银子就要紧张些了,成大事,没银子怎么行?
更何况,彻查三江府知府,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皇室可以和宁王斗,宁王在朝中不再是以前那样不可侵犯,皇权在他之上,对以后肯定也是影响巨大。
考虑到这诸多因素,宁王怎么也不愿意让皇帝点头彻查,这才和太子一派僵持住了。
这事儿朝堂之上每日都在争论,一直也没个结果,谁也不肯退让。
江敬雪心里担心,但是也不好一直问夏三爷,她帮不上忙,不能给人家制造压力,她知道他们也是很用心的。
隔了几日,她才会去打听一下进度,夏三爷道,“如今番邦来朝,宁王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就是皇上想查,也要顾虑朝廷脸面,只怕要等番邦使者离开才能继续。”
江敬雪知道这不是好消息,时间能使伤口痊愈,也能使人遗忘,等番邦使者离开,这事儿说不定就被淡忘了,要想让人帮着说话,就没有现在容易了。
江敬雪道,“那尚轩也要等那时候才能出来?”
夏三爷点头,“按着规矩,这样的案子没有结论之前,告状的苦主是不能出来的。”
江敬雪心里有数了,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夏三爷又道,“还有个消息。”
他将一封信递给了江敬雪,江敬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消息,她的第一反应是家中出了事,而首先想到的就是孩子。
接过信,只觉得手都在发抖,情急之下,连开口都打不开。
看到了信,不是平安出了事,但是也的确不是好消息,“青青的脸……毁了?”
夏三爷点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人虽然在暗中保护,但是只能保她性命无忧,此案牵涉到三江府知府,证据搜集不足之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江敬雪知道他们肯定不只是想着帮忙救人那么简单,既然宁王势大,那抓住机会就要狠狠对付,机会可不是时常都有的。
为了搜集更多的证据,自然是不能打草惊蛇,尽管是没办法顾虑周全。
她心疼青青,可是也没办法指责别人,毕竟凭着自己的力量,连这些她也做不到。
所以,她也只能是点了点头,“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今日过来,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消息,还得知青青毁了容,她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过几日就是迎接番邦使臣的晚宴,如今上下都忙着这件事,又哪里还会有人提起这小小的案子呢?
就是夏三爷,也必须要将心力暂时放在这上面,如果让宁王在晚宴上动手脚,那不是自己给敌人递刀子吗?
江敬雪本来觉得挺有信心的,今日之后,又失望起来了,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本以为自己手握空间,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宝贝,她就可以轻易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可事实上,这是非常有限的,真的遇到大事,束手无策。
接连几日江敬雪都没再打听案子相关的事,很快也就到了晚宴的日子,夏家有几人也是要去参加的,虽是晚宴,却一大早就进宫去了。
江敬雪就惦记着晚宴之后能重提案子的事,心里不踏实得很,这种感觉太无助了。
没想到午后周氏竟然来了,江敬雪笑着说,“好些日子没见周姨了。”
周氏说道,“今日宫中宴会,我也没什么事,便想着来看看你。”
江敬雪很高兴,又问道,“周姨不在太子殿下跟前没事吗?”
周氏笑着说,“太子身边少不了人照顾,也不过是习惯了我在身边,如今殿下身子大好,我本就该离开些,没什么的。”
江敬雪不懂宫里的规矩,也就没有多问,两人其实不算熟悉,但是却很聊得来,和周氏说话,时间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也就到了晚上,两人就在屋里用了饭,今晚周氏就在这里住一晚,明日再回宫。
一直到深夜夏家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