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的窜动仅仅只持续了片刻。木州令整个人便已经死死的缩成了一团。他的牙齿已经将嘴唇咬的渗出血。整个人的瞳孔也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变得通红。
不过饶是如此剧烈的痛楚。也只是先前触不及防传來之时让他闷哼了一声。此后木州令竟是硬生生的忍下來这长达一刻钟的剑意凌虐。却沒有发出丝毫的痛呼声。[
强者。必须要对自己狠。
木州令。对手下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因而才能执掌苍木。宣木两州。坐在三十二州令之一的位置上。
待得一刻钟后。剑意的凌虐渐渐停止。木州令的身躯方才猛然松懈了下。
他的衣衫已经完全成了碎片。整个人狼狈之极的瘫软在地。右肩的伤口流淌出的鲜血。彻彻底底将他的身周的地面都给染红。
(北剑仙这杂种。若是有朝一日落在了本尊手里。毕竟要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让他也尝一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木州令的面色苍白之极。但那一对眸子里散发出的阴狠。却是有减弱半分。
(现在务必要抑制住不让伤势扩散。否则就真的麻烦……可惜我对意的领悟太弱。否则只怕能一点点的磨掉这些剑意。)
(不过我好歹还能控制住剑意只在伤口处徘徊。等着它慢慢消散。也是一样的。不过需要的时间。却是不短。)
虽然对自己的伤势有些懊恼。但木州令的眼神里却诡异的冒出一丝兴奋。
一者是他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伤势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因为只要剑意消散。上境强者完全能重生一条手臂。
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可以借助自己的伤势。做点事情谋划一些东西。
……
念月之巅。
“九个时辰了……距离涅丹的力量消散还有三个时辰。”听着大长老虽然平静。但隐约间仍带着一丝关切的声音。徐帘撇过头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沈言。
毕竟这涅丹内注入了那皇朝玉玺内百分之一的气运。因为逆天夺皇朝气运会导致大长老在六道轮回的规则上被狠狠的记一笔。
如果沈言不能成功涅。勘破心灵深处的境。那么他那因为不顺天意。镇压雪天穹而所剩不多的气运。以及清虚印内的皇朝气运。都等于是白白消散掉了。
“三个时辰的时间。你应该相信沈言。”徐帘看了看沈言之后。终是淡然出声道。
徐帘此番开口本该是安慰的一句话。但在大长老听。却有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毕竟徐帘这种多智如妖的家伙。实在不能以常理视之。能出这一句话。也就代表着。他对自己的言语有着一定的把握。
“你的意思是。沈言在剩下的三个时辰之内。应当是有着极大机会能看破本心的。”于是大长老便这样询问了一句。
徐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他本心深处的境到底是什么。我根本就从得知……不过要勘破。非舍得与放下罢了。说起容易。但做起。却是千难万阻。”
“你还真以为我每一句话之后都藏有深意啊……”徐帘见大长老一副不信的模样。当下便是有些奈的道。
“……”大长老沉默了片刻。却是不再言语。
徐帘这时候。突然走上前。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沈言的造化在于他自己能否以大畏之心舍弃与放下……但有件事。我却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指柳重山。”大长老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
徐帘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根本不像是沈言那个白痴。还需要他条条框框。丝丝缕缕都要解释的一清二楚。
“杀他容易。但有违我心。”大长老叹息一声。有些意兴阑珊。
徐帘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觉得自己夺走清虚印。应当是错了。而柳重山要回清虚印出于他自己的立场是有做错的。所以你便愧疚……”
“不过你杀他容易。放他容易。但之后只怕会衍生出些许的麻烦。”
“我旨在以清虚印内的皇朝气运彻底镇压雪天穹。之后便也憾了。”大长老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同徐帘的话。
“哦。真的憾么……那玄天又怎么说。”徐帘的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
“……”大长老将目光从徐帘的身上收了回。而后遥遥的望着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