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天晚些时候,一个名为魔法部特遣调查小分队正式成立了,包括但不限于傲罗办公室的所有官员,几乎所有有战斗力的人全都被纳入到了这个小分队当中。
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像是阿拉斯托·穆迪之类的退休傲罗,但他们听说魔法部需要他们的力量时,纷纷站了出来。
穆迪在圣戈芒只是用了两个小时就从病床上坐起来了,完全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毕竟里德尔并没有在他身上补刀。
只是一个深深的疑惑在他的心头转悠着,那个年轻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顶着伏地魔的名号出现在魔法部?而他又是如何召唤食死徒呢?
不是只有伏地魔才有这样的本事吗?
但这些疑问显然是在魔法部找不到答案的,于是几乎在他从病床上爬起来的第一时间,就立刻扯过一张羊皮纸在桌板上写了起来。
他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写在了信上,同时嘱咐猫头鹰让它把信件送到霍格沃茨去,他下定主意要把这些全都告诉邓布利多。
显然,他对邓布利多的信任是远远大于康奈利·福吉的。
毕竟,康奈利·福吉也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总是沉醉于权势之中。
而这让穆迪很是看不起他。
但,为什么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可邓布利多一直没有出现呢?
因为邓布利多今天一大早就前往了纽蒙迦德,他去探望他的老朋友了——盖勒特·格林德沃。
层层的雪山环抱之间,一座冷峻、通体漆黑、远离人烟的城堡耸立在山崖之上,在靠近悬崖的位置修建着一座格外高的塔楼。
一冗耸的墙壁环绕在城堡周围,阻隔住了大部分人想要翻越进去的可能性。
纽蒙迦德堡是一个塔楼,冷峻、漆黑、远离人烟,被施有反幻影移形咒,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不得不步行通过入口进入,在入口上方刻有格林德沃的名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当邓布利多看到那句名言的时候,失口笑了笑,他拍了拍裤腿,轻轻晃了晃脑袋。
“盖勒特,已经有些年头没来过这里了。”邓布利多站直身子,抬起手把入口上的那句名言上的灰尘蹭了蹭。
“这里也已经彻底废弃了……看样子他们是认定你不会再出来了……呵……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邓布利多像是喃喃自语般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不急不缓,像是打算在进入塔楼前先把这里清理干净。
终于,当邓布利多准备通过入口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地挂在空中了。
他迈着稍显沉重的步伐走向这座巨型建筑,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往上,一直到塔楼的最顶层。
在经过了数十年的时光后,整座城堡早已不复当年的恢弘气势。
当然,即使在当年,这里也不过是格林德沃用来关押反抗他的人的牢笼。
大厅地面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已经看不出地板原本的图案,角落中结满了蛛网,较低的楼层被寒风侵袭着,原本用来挡风的彩色琉璃早已消失不见。
四下里一片寂静,这是理所应当的,因为这里只有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犯人。
说来讽刺,纽蒙迦德本是格林德沃掌权时为了关押反对者建造的监狱,可他在落败后并没有被处死,而是被关押在他自己建造的监狱最顶层的牢房里。
邓布利多的脚步停在一个很窄的木门前面——说是木门都高看了它,那最多只能算是一个破烂的木板,很是随意地摆放在那里充当着房门的作用。
这上面没有任何的魔法防护,也没有任何的魔纹阵列,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纽蒙迦德关住的只是想要被关住的格林德沃,没有一所监狱能够关住格林德沃,除非他自己愿意——而眼下,他显然还没有出去的打算。
木板轻轻地被邓布利多挪到一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从房间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阿不思,你来了?我还以为在死之前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格林德沃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他边说边咳嗽,用力地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邓布利多打量着躺在床板上的昔日老友,一时各种情绪涌上鼻尖。
格林德沃费力地从冰冷的床板上坐起来,依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睛并没有望向门口的邓布利多,而是透过黑石块上极窄的缝隙眺望远方。
他似乎有意不想让邓布利多看清楚他眼里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格林德沃缓缓开口道。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还在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呢,欢庆你们打败了大魔王格林德沃。”他干笑了一声,“怎么不见你的纽特呢?”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能放下当年的事情吗?”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墙角衣衫褴褛的格林德沃,他瘦的几乎就像骨头架子,如果不是他还能开口说话,邓布利多险些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几乎没有人会相信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苍老巫师,就是那个曾经迷倒半个魔法界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他几乎像是个骷髅,双眼深陷在眼窝中,牙齿几乎都掉光了。
“没有人给你送食物吗?”邓布利多环顾了一圈,他从踏入纽蒙迦德就能感受到这里似乎久久没有人来过了,无论是入口的灰尘,还是塔楼吱吱作响的老鼠。
“没有,早就没有了。”格林德沃摇摇头,发出一声嗤笑,目光从远方移动到邓布利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