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啊,都给我活着回来,未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沈行知敲击着战鼓,也在心中默念着。
此时三才阵中截教三仙都已经出手,黑熊精与虬首仙,精精儿空空儿与灵牙仙,他们都还势均力敌,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而金毛犼也朝着金甲军出手,它一声巨吼,无数的风雷烈火朝着金甲军汹涌,黄金真气所凝聚的金甲战神用巨盾抵挡,距离金毛犼也是越来越近。
“弓箭准备,放。”裴行俭居中指挥,在距离金毛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喊道。
他口中刚说出弓箭准备,那两百多名神射手就张弓搭箭,前后不过两个呼吸,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着金甲军神箭手张弓搭箭,那金甲神将手中也出现一张强弓,等到裴行俭口中说出‘放’字的时候,一支黄金真气凝聚的箭矢,从金甲神将手中强弓上离弦,直奔金毛犼而去。
“裴行俭平日里一定是下了苦工的,这五千金甲军气势浑然一体,五千人的黄金真气都让他运转自如,这其中付出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或许我真的该放手了,无论是裴行俭还是那些普通士兵,他们都还有无限可能,人族其实并不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沈行知的形态也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沈行知绝对是个好统帅,也是百姓的好父母官,他就像父母兄长一样带领呵护着整个安西都护府军民,但是他距离成为整个人族的领袖还差的很远。
或许这一战也能让沈行知再次成长,不是力量境界上的成长,而是让他开始具备作为整个人族领袖所该有的一切。
黄金真气凝聚的箭矢射向金毛犼,金毛犼也不敢硬接这一下,它巨大的身躯移动,躲过了箭矢,不过这一下却让裴行俭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裴行俭看到,金毛犼在躲避箭矢的时候,脚下在靠近祭坛边缘时下意识的一缩,显然它不愿意离开祭坛。
于是裴行俭厉声喊道:“长刀准备,它们不愿意离开祭坛,我们便逼它们离开祭坛。”
下一刻金甲军快速朝着金毛犼冲去,最终所映照出的,便是那金甲神将手中提着一柄长刀,狠狠的朝着金毛犼砍去。
三才阵外其他将士也紧盯着阵中战斗,他们一个个都是紧握兵器,恨不得此刻也进入阵中与截教三仙一战,明明只是一群凡人,一个个却战意高涨,即便明知道入了阵很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此刻虽然只是五千金甲军在与金毛犼交战,但无数的念头却都与他们同在,甚至在遥远的碎叶城,在安西大都护府治下的城池,在更加遥远的大唐内陆城市中,无时无刻都有着百姓在谈论与乌鸡国的战争,也随时都有百姓在祈祷,祈祷大唐将士无往不利,祈祷大唐将士平安归来。
那是无数看不见无形物质的念头,在仙佛眼中这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而这些百姓的信念也在不断地汇聚,顺着人道气运涌向通天河畔。
大部分的人都感受不到这些信念,但是沈行知因为修炼红尘道却能察觉到,他手中敲击战鼓越发的用力,鼓声也越发的急促。
金毛犼用巨大的利爪格挡开金甲神将的长刀,金甲军已经冲到祭坛,用黄金真气凝聚的金甲神将与金毛犼近身交战。
到了此时金甲神将与金毛犼已经打得难分难解,裴行俭也已经悬浮虚空,他出现在金甲神将心脏的位置,也不再需要他一次次的下令金甲神将才做出动作,现在金甲神将的动作就是他的动作。
而那五千金甲军完全就成了提供黄金真气的基石,五千人的力量全部由裴行俭一人调配,此刻他的力量似乎也在逼近大罗金仙。
可惜第六层黄金战诀才勉强能抗住大罗金仙攻击,裴行俭即便已经修炼到第五层,再加上五千金甲军的黄金真气总和,与金毛犼相比依然有很大差距。
金毛犼每一次攻击落到金甲神将身上,黄金真气就一阵晃动,那些金甲军士兵都是气血翻涌,一些人气息已经开始混乱,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裴行俭悬浮在金甲神将中,他的双眼已经渐渐模糊,操控金甲神将除了需要五千金甲军提供黄金真气,更重要的是需要他意志操控,而每一次金甲神将被金毛犼攻击,那反震的力量都让他意志受到猛击。
“我裴氏世代忠良,此生我更有幸得遇大都护,如今我虽还不到而立之年,却已见证了人族从未有过的辉煌,此生已然无憾,今日我便舍身以报大都护知遇之恩。”裴行俭的意志已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此刻他的意识中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那是他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念头,以卑微的人族之身,去撼动那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大罗金仙。
此时裴行俭双手握住手中长剑,他浑身肌肉隆起,那黄金真气好像在燃烧一般,巨大的肉身力量让他皮肤裂开,那一条条隆起的血管也开始爆裂,鲜血瞬间覆盖全身。
那些鲜血开始从裴行俭身上流淌而下,竟然开始在金甲神将上流淌,而这些鲜血与黄金真气融合,就好像金甲神将身体上燃烧起了血色的火焰。
沈行知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甚至没有让白思出手,他最后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战鼓,就准备亲自入阵去结束这场战斗。
不过就在沈行知准备动身的时候,忽然那徘徊在安西大军上空的信念如一道巨浪般涌向了金甲神将,随即更为庞大的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