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君?“穿着和服的中年人微微愣了愣神,孔武有力的脸上登时显露出一丝惊疑的神色。
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察觉到有人要过来,也就是说,对方是突然之间出现在他面前的,就如同他儿时在岩手县听的故事里所说的那样,幽魂、怨灵那样,在突然之间出现,令人防不胜防。
坂垣君,你一直没有发现我吗?其实,在十五分钟之前,我就已经在你的周围了。”被称作石原的人玩味地笑了笑,一脸的悠然自得。
什么?你一直在我的身边隐藏了将近十五分钟?“坂垣双眸睁大,机械地看了看四周围来来往往,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一种前所未有的惊骇忽然夺眶而出,像是遭到了高达3000多伏的高压电的电击一般。
别紧张,坂垣君,我们是共同为大日本帝国效力的同僚,我不会害你的,你也不用太过自卑。”石原淡淡一笑,声音平缓抛出。
我现在的忍术修为,已经接近了高忍,而你,只是练过一些基本的剑道和格斗术,你没有发现我,很正常的,况且,在军队里,不是忍术厉害,功夫好就能有好的前程,如果真是这样,当年的服部半藏早就当上征夷大将军了!“
你说得倒也对,不过我还是后悔,当年在陆军士官学校的时候没有和服部直三郎老师学几招忍术,否则,我就不会被张学良手下的那几个东北军打成这样了,可惜服部老师已经去世,我的身子骨也不复当年那般健壮了。”坂垣长叹一声,眼睛里流露出的是难以言喻的悔恨与惋惜,其间,还有一种深深的不甘。
悔恨的是他当年没有学习忍术,惋惜的是服部老师的去世和自己已然流逝的青春年华,服部老师,曾经是一个令他从心里十分尊重的人。
不甘的,则是被张学良这么白白地打了一顿。
忍术?“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石原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几下,一种明灭可见的光晕从瞳仁里慢慢地散发而出。
前些日子,他收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的忍术老师,神鬼武道的家主北条正康在东京一处小树林被新崛起的樱花会神秘的宗主打败,之后他带领门下弟子完全归附了樱花会,原本神鬼武道掌管的生意也被樱花会所接收。
这是真的吗?”石原有些不敢相信,在他心中,北条老师一直都是近乎无敌的存在。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我是军人,那些江湖上的杂七杂八的事,我就不费太多的心思了。“想到这里,石原当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石原君,你在想什么?”坂垣有些不解地问。
没什么。“石原悠然长叹一声,抬头看了看漫天飘忽的雪花。
坂垣君,其实这一次,你栽得不冤。”沉吟良久,石原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什么?“坂垣的眼睛忽然睁大,大口大口的粗气从嘴里喷出。
石原君,难道你害怕了吗?我们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志同道合,豁出性命要给大日本帝国开疆扩土,建功立业的吗?不少人都称我们是”石原之智、坂垣之胆“,你当年还意气风发地说,只要你轻轻拔一拔主刀,就能吓退三十多万东北军,现在,你怎么怂了?”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一直在日本国内大谈特谈“满蒙生命线”,鼓吹日本军队尽快占领满洲,原来历史上发动“九一八”事变的元凶—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
板垣征四郎因为在张学良和赵四小姐的婚礼上带着佐久间等人公然闯入寻衅,结果佐久间等人被张学良杀死,他坂垣也被几个东北军一阵拳脚相加打得休克,昏迷之后被铁道守备队的士兵抬到奉天医院抢救才险之又险地保住了性命。
每当想起那件事,他就恨得几乎抓狂,张学良的举动不仅扫了他的面子,还让他的“北满参谋旅行”化为乌有!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拿着军刀,就像年轻时砍沙俄士兵一样,一刀劈了张学良!
坂垣君,你在想着找张学良报复吗?“石原莞尔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不温不火地问。
是的。”板垣征四郎毫不掩饰地答道,细长的眼睛里饱含怒色。
这家伙欺人太甚,简直比他死去的老爹张作霖还要可恨!我只不过是去他的婚礼上给他送个礼,佐久间看到他的新娘子漂亮想上去交个朋友,没想到,他竟然不由分说地把佐久间亮次大尉,工兵加藤少尉等人打死,还让他的东北军士兵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打成了这样!一想起来,我就恨不得把他一刀一刀地切碎,然后拿他的碎肉去喂我们的军犬!“
说到这里,坂垣轻轻舒了口气,望了望花圃里的点缀着白雪的梅花和依然枯萎的草木,目光忽的由极度的愤怒转为了悲哀。
最让我悲哀的是,关东军的反应,他们非但没有对张学良采取强硬措施,反而在和稀泥,似乎对我被打伤的,佐久间等人被杀,”北满参谋旅行“夭折的事情不闻不问,要知道,张学良为了对苏对蒙作战,把空军、装甲兵等精锐部队都布置到了北满,去那里旅行考察的话,我们就能够掌握关于东北军精锐部队动向的情报,对我们将来的军事行动很有帮助。”
坂垣君,你知道,就在你们在大帅府碰钉子的那天晚上,旅顺大连的关东军司令部发生了什么事吗?“石原莞尔轻轻抖落粘在军大衣上的雪花,半闭着眼睛,有些神秘兮兮地问。
发生了什么事?”坂垣的眼睛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