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如果早一点，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薛梦怡也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没有人注意到，她那金黄色的明亮双瞳蒙上了一层水雾，变得黯淡了很多。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不可能没有伤亡，”
雷曦仰起头，看向森林深处。她的双眼也蒙上了一层水雾，但却比薛梦怡要浅得多。
“至少我们把敌人都消灭了。这就够了。”
“尊敬的各位灵使。”
团长往前走了几步，面对叶恒远五人，站直身体，挺直腰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感谢你们前来支援。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团很可能就被灵兽全歼了。我梁勇，代表整个十六重装步兵团所有活着的和阵亡的将士，感谢你们。”
说完，他右膝一软，差一点就要单膝跪下。叶恒远和李文信迅速冲上前，扶住他，没让他跪下。
“梁团长，您别这样，”叶恒远立刻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十几位灵师在二营长的带领下重新排成一排，同时向叶恒远五人敬礼。他们大都负了伤，身上的军服和铠甲都被血迹和尘土弄得青一块黑一块。但他们的军礼仍然整齐，没有一丝一毫偏差。
“梁团长，南边的灵兽攻击到森林外围的城市和村镇了吗？”李文信问。
“基本没有，”梁勇回答，“魔音森林南部一带的常住居民不多，最近的村镇也在十里之外。我们一接到侦察兵发出的暴动预警信号后就立刻开赴这里镇守，并向省城和边境前线发了求援信号。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们已经在没有等到任何援兵的情况下打退了三波灵兽的进攻。这三波进攻一波比一波强。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们真的挡不住这一波进攻。”
“原来如此。”
李文信点了点头，后退了几步，双眉紧蹙，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梁团长，”雷曦上前一步，“您先带队后撤休整吧。您的部队已经伤亡过半，需要休整了。接下来的防卫工作，就交给我们吧。”
“我们奉冰雪灵将的命令来暂时接管这里的防线。”灵师小队的队长向前走了几步，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画着苍灵国国徽的盾牌状令牌。那是苍灵国国家安全部的标志。
“是！”梁勇立刻向灵师小队的队长敬礼，“兄弟们，撤退！”
十几名灵师跟随在梁勇和二营长身后，排成一路纵队，在低空中缓缓往回飞，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好了，各位，”李文信拍了拍手，“我们这一次也算是没白来。弄了一颗灵元，也算是对得起那些牺牲的将士们了。”
“灵元？”叶恒远摘下脸上的面具，摇了摇头，“阿信哥，什么是灵元啊？”
“你们自己看吧。”李文信抬起手，向大坑中的魔音妖蝠尸体指了指。
叶恒远四人迅速围到大坑旁边。身穿白色军装的队长示意整支灵师小队背过身去，不要打扰他们。
青白双色光球缓缓地从魔音妖蝠头部升起，像是受到了召唤一样，缓缓地漂浮到五人中间。一团比它本身体积要大得多的风属性灵力团从它体内释放而出，将它包裹在其中。无论是风，还是雪花，全都从它周围绕了过去。
“哇！”薛梦怡忍不住叫出声来，“真的是灵元呢！没想到，四阶一级左右的魔音妖蝠竟然也会有灵元！”
“对，”李文信点头，“这就是它为什么能爆发出远胜于自身灵力级别的力量的原因。”
“可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叶恒远转过头问李文信。一旁的冷寒也把头转了过来。
“灵元是灵兽体内的灵力凝结而成的精华，”薛梦怡说，“只有一部分超过四阶的灵兽才有可能拥有。它不仅是灵兽体内的灵力精华，更能增强灵兽对其周边环境的能量元素的感知力和汇聚能力。因为这个原因，拥有灵元的灵兽一般都会被同阶级、同种类的其他灵兽要强大一些。无论是先天形成，还是因后天修炼或某些机缘而形成的，都是一样。当拥有灵元的灵兽死掉的时候，灵师就可以获得它的灵元，并将它吸收入体内，变为自己的力量。”
“嗯，”李文信点头，“师父跟我说过，灵元这种东西的出现概率是不固定的，也是很低的，基本随灵兽的种类和修为而定。一般情况下，修为越高的灵兽掉落灵元的几率越高。一个人最多只能拥有七颗灵元，分别对应人的双掌、双耳、双眼和大脑，而且只要吸收之后，就永远不可以放弃它，也不可以替换，因为它会变成灵师身体的一部分，和灵师本身的修为一同成长。哪怕人死了，灵元也不能被取出，只会跟着人的生命一起消亡。即使是八阶顶级强者，也很难集齐全部七颗灵元。更何况，我们苍灵国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立法禁止灵师滥杀灵兽，尤其不允许为了灵元而肆意捕杀灵兽。因为这个原因，普通灵师即使想要拥有一颗灵元，也是很难的。”
“那吸收它的要求是什么？它能给灵师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叶恒远的双眸中重新充满求知欲。他和冷寒都还没有学到关于灵元的知识，对于这一方面自然是无比期待。
“嗯……”李文信挠了挠头，“关于吸收的要求，不同种类灵兽掉落的灵元都不完全一样，但有两点是统一的。第一点，吸收者的武灵与它之间的契合度必须过半；第二点，吸收者的修为不能比它的宿主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