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子阿公早已是杀得兴起,此时的他浑身的衣物都被被怪兽的鲜血裹了一层,整个人就想是刚从血水池子里爬出来的一般。
他朝着怪兽大声吼道:“来呀!来呀!朝老子来呀!妈的个靶子,来呀!”
怪兽们似乎能够听懂梭子阿公的挑衅,把下颌朝地面贴得更低,胸腔里发出的愤怒低吼声越加沉闷了,眼神邪恶地泛着血红色,就像是有火苗子在瞳孔中闪烁跳跃一般,森森的獠牙从呲咧开的嘴缝间露出来,如同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李自然担心梭子阿公的挑衅行为引起可怕的后果,朝梭子阿公说道:“梭子阿公,别再激怒这些家伙了,要是它们一涌而上,我们就真的完了。”
梭子阿公没有理会李自然,而是将手里的铡刀递到嘴巴上,他居然伸出舌头在铡刀的刀锋上舔了一口怪兽的鲜血。
李自然的喉咙间不由得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头皮一阵阵的发麻,看梭子阿公的眼神都直了。
梭子阿公舔了一口铡刀上的怪兽血后,朝躲在他身后的李自然和龚长天说:“你们两个赶紧朝竹林里退,老子又要打开杀戒了!一会儿咱们就烤这些怪物的肉吃!”
李自然心惊肉跳地说道:“可是竹林里也有怪兽呢!”
梭子阿公说:“那就脑子灵活点,在我后面躲稳点,我冲到哪儿你们就跟到哪儿,别落单掉队了,一会儿我一旦大开杀戒的时候,是顾不上照顾你们的。”
李自然却说:“梭子阿公,现在能不能别大开杀戒?我们一起朝竹林里退。”
“可是这些杂种会*上来的。”
“兴许我们退到竹林里,说不定就有逃生的机会了。”
梭子阿公觉得李自然说得有点道理,于是说:“那听你的,慢慢退,别慌……”
三个人一步一步地慢慢朝着竹林里退却,从灌木丛里现身出来的怪兽朝着三个人步步紧*。
李自然和龚长天心惊胆战地边朝着竹林退边扭着头观察着竹林里的动静,心里咚咚咚地就像是有战鼓在擂似的。
竹林里此时变得极其安静,那几头逃窜进林子里的怪兽已经没有了踪迹,但是,一股股凶险的气息却从里面阴森森的传递出来。
龚长天这时颤着声音朝李自然说道:“兄弟,我们退进去会不会成瓮中之鳖?”
李自然的心里也没有丁点底,说:“谁知道,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丁点退路了。”
龚长天不再说话,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时梭子阿公背对着他们说道:“一会儿进了竹林里就别站成一堆了,各跑各的,尽量利用竹子跟那些杂种绕圈,四条腿的家伙终究没有两条腿的人灵活。”
李自然和龚长天听了梭子阿公说这样的话,脑子里直是一阵阵地发懵,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他朝梭子阿公说道:“阿公,我们可是手无寸铁呢。”
梭子阿公却说:“手无寸铁也怨不得我。我就是把手里的这把铡刀给你,你能舞得动吗?”
听梭子阿公这么说,李自然还真是没什么话好说了。
龚长天这时一狠心地咬牙说道:“兄弟,别话多了,听天由命吧。兴许梭子阿公说的也没有错。”
李自然无奈,只好认了。
三个人继续朝着竹林里退却,灌木丛里现身出来的怪兽始终和他们保持着十来米的有效距离,从胸腔里发出沉闷的低吼之声此起彼伏。
三个人终于退进了竹林,阴森森的竹林里连一只鸟叫的声音也没有,只有竹子的枝叶被微风撩拔着发出的细微声音。
李自然甚至一度产生了幻觉,以为竹林里的怪兽们已经像空气中的水一般地蒸发掉了。
就在李自然的脑子开始走神的那一瞬间,只听见梭子阿公打雷般地大喊了一声:“快跑!”
李自然听见梭子阿公的喊声,头皮顿时就炸了,也来不及思索,撒开两腿就朝着竹林里疯跑……
为了逃命,李自然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脑子里什么也不去多想,或者是已经顾不上去多想,耳畔只听见掠过的嗖嗖的风声和竹子的枝叶横扫在面门上的刷刷声。
当李自然在茂密的竹林里彻底跑岔了气,才终于停了下来,弓着身子,上手支在膝盖上,呼呼狂喘着朝身后看去,后面居然没有怪兽追撵上来的踪迹!
难道那些怪兽没有追赶上来,或者是因为自己跑的速度太快,把怪兽甩了?
腿肚子已经跑得抽筋的李自然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就是现在怪兽真的撵上来,他也不能挪动半步了。
他懒得再去考虑什么怪兽了,他现在急需坐下来休息一下,因为他感觉整个胸腔都快要塌陷了,脑子里缺氧般地泛着迷糊。
李自然就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然后又索性躺到在地,四肢舒展开地狂喘起来。
也不知喘了多久,李自然汹涌澎湃的胸腔终于又恢复了正常呼吸,脑子的思维也重新运转起来,于是翻身坐起身。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四周居然仍旧没有怪兽的踪迹。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彻底摆脱了怪兽的纠缠?
李自然挠挠头,心里滋生出了几分莫名其妙地侥幸。
他站起身,打算从这竹林里走出去,然后回家。
他知道要从这看似平静的竹林里走出去又将是一段极其冒险的危途,但还是得走,并且半点也耽搁不得。
要命的是李自然在这片茂密的竹林里迷失方向了,他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