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阳光,石生起初还不习惯,少顷后才把遮挡阳光的手拿开。
江边吹来的风还带着潮湿的味道,别样的清新。
“小伙子,身体好些了么?”附近屋子前,一个正在晒网的脸色黝黑中年男人一见石生出来,马上呵呵问道。
“多谢大叔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石生微微一笑。
这中年男人正是这村子里的村民,也是腾出这间茅草屋的主人。
石生虽然没出过屋子,没见过这人,但感官神识还在,对这村子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弟弟上山给你采草药去了,估摸着天黑才能回来了。”中年男子憨厚地笑笑,然后继续摆弄他的渔网。
石生笑笑,他当然知道魏青上山了,不过可不是去摘草药,而是修炼去了,山上的灵气要比村里高一点。
自魏延死后,魏青修炼忽然变得异常勤快了,几乎不分昼夜。
这是一个临江而建的村子,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村子也不例外,不论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是捕鱼的一把好手。
民风也是淳朴憨实,哪怕是魏青起初不让村里人为石生找郎中的奇怪行为,和后来说的谎都轻易相信了。
对他们来说,每天能捕获到足够的鱼虾,来解决生计才是头等大事,没有多余的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石生和魏青不过都是过客,伤好离开也就与他们再没有交集了。
石生在村里兜了一圈,现在是白天,大多数人都出江捕鱼去了,唯有一些老人妇孺还留守家中,见到石生也都友善的打打招呼。
嘻戏玩耍的小孩看到石生过来倒是有些怕生,远远的躲开,却又好奇的探头打量石生。
这些都勾起了石生的某些回忆,也让其心境平和了下来。
回到茅屋前,石生一愣。
屋门前,一个腼腆少年正和中年男人有一撘,没一撘地说着什么。
少年低着头,说了几句,脸就红得像个姑娘一样,手足无措,明显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青涩少年模样。
“小伙子,你可回来了,你弟弟不见你在屋里,可着急了。”中年男人一见石生,马上呵呵笑道。
少年正是魏青!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丝毫在石生面前的死气沉沉。和以往的他一样的内向,一样的羞涩,仿佛回到了以前,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但石生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冲着中年男人点点头,“只是在附近走走,活动活动身子而已。”
随后中年男人又聊了几句,就回去了。乡下村民,一天到晚,总有干不完的活计。
进了屋子,关了房门,魏青脸上再次恢复到了阴暗神色,头也不再低下,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
“要等到什么时候?”魏青抬头直直注视着石生。
“起码现在不行。”虽然魏青没说明,但石生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知道,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次,石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不知道。”
尽管早已明白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魏青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掠过一丝失望之色。
“休息几天,我们就离开这里。总有一天,会让林家付出代价的!”石生看着某个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次要不是魏延,石生现在或许已经踏上黄泉路,准备投胎了。林家修士对他的追杀,他都一一记得很清楚。
石生一向都是很低调,禀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对他有恩,会记得很清楚,有仇,同样不会忘记。
林家老祖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只是因为一个在他看来很微不足道的命令,几只蝼蚁的逃脱,日后林家尝到的灾难性苦果,只因今日种下的因。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夜无话。
五天后,石生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带着魏青道别了这个淳朴地村子。
古城,一座繁华地城池,据说此城历史悠久,得有五百多年了,历经战乱而屹立不倒。
不过,这些都是那个肥胖的城主整天挂在嘴边,洋洋自得的吹嘘的。而史记断层,真假早已无从考究。
不过从城墙上那年代久远的劈砍破损,斑驳地岁月痕迹来看,的确是存在颇久了,至于有没有五百多年就不清楚了。
此刻正值午时,艳阳高照,地面热气蒸腾,远处的景象模糊扭曲。
这种高温天气,连乞丐都不愿意出来讨饭,懒洋洋的窝在阴凉地角落里,心底无力地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
北街,来福客栈,迎来了两个风尘仆仆地客人。一个面目温和地青年,一个也就十四五岁的少年。
两人看起来像是兄弟俩,少年一直跟在青年后边,很是怕生的样子。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青年直接来到柜台前,随手扔出了一锭碎金子,落在柜台上发出一声清响,溜溜地滚动。
掌柜的立时两眼发光,生怕青年后悔一般快速收起金子,笑眯眯地忙转头对一名小二道:“快带这两位客官上去,挑选两间上好客房。”
两人自然就是石生和魏青,离开村子,赶了一天的路才到这里。
魏青曾经随着魏延来过这恒国,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路魏青还是记得的。在这古城附近,就有一个坊市。
在进入坊市之前,石生打算要好好休整一下,恢复赶路消耗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