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屾慢慢的醒来,觉得脑袋发沉,就像脑袋里填满了沙子。他四下看着,一点印象都没有。
手机响了,是黄安然打过来的,他接了起来,“喂。”
“哎呀,你在哪儿,高书记找你呢。”
“哦,我在哪儿?”他四处看着,不由自主地说了句。
“你怎么啦?”
“啊,没事儿,我这就回去,”他头脑忽的清醒了些,一下子翻身起来。
“那你快点,”黄安然挂了电话。
王屾快速的穿着衣服,觉得这儿很陌生。
也许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有个男服务员走了进来,王屾还没问他就说:“殷部长还有个会,她先走了,晚上要是住下的话就在这儿等她。”
“殷部长?”他打了一楞,一下子明白过来,忙问,“刚才我喝醉了?”
男服务员点点头,“是。”
“我喝醉了?”王屾自言自语,说啥也想不起自己怎喝醉了,又对服务员说:“我先走了,殷部长来时请告诉她。”
“好的,我一定转告,请带好您的东西。”服务把他换下来的那套西服叠好,放在兜里递给他。
王屾看了一眼,没有接,“还是殷部长来时还给她吧。”
“殷部长有交代,请你务必带着。”
王屾只好接过来。
“先生,要不要给您要个车?”
“谢谢,算了吧,”说着,他匆匆出了宾馆,截个出租车到了车站,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他觉得很饿,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吃没吃饭,越想越没点印象。而且,觉得嗓子干咳,有点恶心。同时觉得下身好像不那么舒服,甚至有点恍惚了。
黄安然不时地打电话催他,他找个借口说车在半路爆胎了,已经修好了,半个小时准到。
“还是我让舒达接你去吧,你说说给你派个车吧,不要,光耽误事,高书记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我都没法替你编了,”黄安然一阵抱怨,认为这是故意出他的丑。
王屾从他的话语里听得出来,却也懒得跟他计较。不知是饿的还是怎的,他额头直冒虚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都有点虚脱了。
客车已经进了县界了,舒达打过电话来问他到了那儿。王屾和他说着,先叮嘱他买点吃的,在车站等着。
和他坐在一块的是个时尚的女孩儿,长得很漂亮。看他这样,几次想跟他说话,看来是不好意思。王屾也没有心情和她言语,他紧靠在座位上紧闭着眼睛,不自主的,半个脑袋挨在了女孩的肩上。
女孩儿看上去有些惶恐。但她并不反感,只是吓得一动不动。不知情的看,还以为两人是对情侣。倚在别人的肩上,他觉得舒服些,心里也恍惚知道倚在了别人的肩上,很想说声对不起,实在是没力气说。
一段不平的路,车颠得厉害,他们坐得又很靠后,一个深坑,王屾直接歪在了人家的怀里。那女孩子惊得双手交叉着护着上半身,又赶紧把他扶正,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看来她也不那么羞色了,甚至用手给他拉一下耸上去的外套。因为她觉得他并不像个坏人,再加上他的模样,惹得她内心有点乱。
王屾的手机又响了,响了很长时间,他没有接。
光从手机上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平常人。那时,手机还是个稀罕物,有手机也不是一般官员所有的。她就猜测,不是官,就是个暴发户。当然,猜他是官得多,暴发户可没有他气质,大部分都是大老粗,穿的不伦不类。虽说他穿的不是啥名牌,但也绝不是土财主。
也没有刚才的光害羞心慌了,没仔细看他,现在心情平静了,就仔细打量他。光看他的脸就知道,光滑的跟瓷瓶儿似的,那剑眉,那挺直的鼻子,那微翘的嘴。最使她惊奇的是颌下连根胡须也没有,比女孩儿还干净。他眼睛虽闭着。但是,那双双的的眼皮还是能清晰的看出来。再看,眼角微微上挑,这不是标准的龙睛凤目吗。又打量他的身体,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不胖不瘦,那不是女孩儿心中的白马王子吗。
她想着,心里翻腾的更厉害了,就像过电似的,击得她心一阵一阵的荡漾,她甚至有握握他手的冲动。因为他的手紧挨着她的左腿,还不时搭在她的左腿上,这是很撩人的,她呼吸有点急促,脸也微微发烧,要不是长发遮着半个脸,她都觉得无地自容。
就在她想入非非时,车到站了。售票员的高嗓门使王屾清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倚在人家女孩肩上,女孩正冲他笑。他忙坐直了身子,“对不起啊。”
“没事儿,”女孩的声音很甜美,一笑,腮边两个深深的酒窝,她撩了撩长发,收拾着座下的东西。
车上人多,下车的人挤得很,女孩儿主动问他了,“你是干啥的?”她问过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
王屾忙说:“我叫王屾,在县人大工作,有啥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我,你呢?”
“我叫李敏。”
“哦,刚才实在对不起,”王屾很抱歉,笑说着,站起身来却晃了晃。
女孩儿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王屾摇了摇头,“有点眩晕,”说着就俯下身拿自己的东西。
“我帮你拿着吧,”女孩儿眼疾手快,早把他的衣袋拿在手里。
两人下了车。
舒达就在车旁等着,看到王屾,像是舒了口气,“王县长。”
一声王县长,女孩儿愣了愣。王屾一下子扶住舒达,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