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女吓得面如土色,都不敢开口说什么。
杜鹃听说了,也叫两个宫女扶着出來了,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但想着小白姐姐需要人撑场面,她便主动义不容辞的來了。
李嬷嬷道:“除守门内监外,其余的全部都停下手里的活,來这里集合吧。”
李盛听了,立刻派了二十个人去叫人全过來,片刻后,全都來齐了。
李嬷嬷瞧了徐小白一眼,徐小白估摸着李嬷嬷是想她说个类似开场白之类的东西,便开口道:“大家也不是头一天來东宫了,咱们关起门來说,东宫的风气好还是不好,想必各位都心里有数。承蒙先帝看得起,让草根出身的奴婢当东宫女官长,说來惭愧,竟是辜负了先帝的厚望。今儿个,由李嬷嬷当主导,大家全部听李嬷嬷吩咐,势必要将东宫风气重整。”
李嬷嬷咳嗽一声,“女官长说得不错,她话还说得轻,我这个老婆子却是个外人,眼睛看得清呢。刚才被我撞见在议论是非的,都站出來吧?”
众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有点不明所以,也很多在担心。因着李嬷嬷在两个时辰前,将二十个人打了一顿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徐小白勾起一抹邪笑,那些议论是非的宫女,还能逃得掉吗?李嬷嬷都瞧见了,必然也有其他人看到,逃都逃不掉。
有一个身材瘦弱的宫女,颤颤巍巍的站出來道:“女官长,李嬷嬷,奴婢知错了。”说完,便跪下磕头,却被李嬷嬷制止住了:“你叫什么名字?先别急着磕头,磕头再多也沒用的。”
那宫女诧异的抬头,“奴婢叫明珠。”
“简单的把怎么入宫,入宫后又服侍过那些主子,一一禀明吧?”李嬷嬷对明珠说后,又转头对李盛道:“麻烦你派人将今天所有人说的话记下來。”
李盛不知道李嬷嬷用意何在,看了眼徐小白见她也点头同意,便叫四个太监抬了桌子和笔墨纸砚上來,又叫了两个会写字的内监执笔开始记录。
名唤明珠的宫女开始叙述:“奴婢十岁时因家父欠债太多,无法偿还,被人卖了进宫。入了宫后,在尚衣局呆了三年,十三岁那年,开始服侍的第一个主子是王顺仪,后來也一直服侍王顺仪直到前些日子,王顺仪她……奴婢这才來了东宫,一星期不到。奴婢本想初來东宫,怕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才问了各位姐姐。奴婢并非有意在背后议论是非的,还请女官长和李嬷嬷明断。”
听出來了,明珠是在王顺仪被皇后杀了之后,才送入东宫的。來东宫还沒几天,主子刚死不久,换了新主子,自然会有些担心哪里做的不好,才会想问问來得早的那些宫女,谁曾想,这一回就被人抓个现行。
李嬷嬷不动声色接着问:“你说你一直伺候王顺仪,那么你是什么身份?王顺仪也算是品级很高的妃嫔,宫中的规矩必然有一条是不能妄议主子是非,你承认不承认?”
明珠见李嬷嬷话语犀利,吓得有些语无伦次:“奴婢承认的,奴婢本不喜欢妄议是非,当初侍候王顺仪时,一开始是扫地,扫了一年,王顺仪将奴婢调进了内殿,专门替王顺仪梳头发。”
李嬷嬷问正在奋笔疾书的两位太监:“你们写好了沒?”
“写好了。”
李嬷嬷继续道:“如此说來,明珠你也算是有些资历的宫女了,又去服侍过王顺仪,理应比其他宫女要懂事得多。说的好听叫妄议是非,说得难听就是背地里说主人坏话,你说是不是?”
明珠早已吓得手足无措,唯有不断的说:“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越活越倒退,竟忘了礼数。”
“你都听大家说了些话?”李嬷嬷面无表情的问。
此话一出,众人都吓得后退了两步。徐小白暗自叫妙,由其中参与八卦的人來说,可信度立刻飙升到百分之九十九。
明珠满眼难以置信,她沒想到李嬷嬷竟敢这么问,她摇摇头,“李嬷嬷,奴婢不敢说。”
“妄议是非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不敢说呢?这会儿倒是想着不敢说了?今天你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了。老婆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要是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赶紧说吧。”
皮肉之苦四个字,立刻提醒明珠关于两个时辰前,连女官长都被打得事情,赶紧求饶:“奴婢说,奴婢愿意说。女官长和其他人被打之后,几个姐姐围在一起,都说女官长跟太子殿下态度暧昧,指不定是不是背地里有一腿。”
明珠抬眼看李嬷嬷仍是面无表情,不过女官长的脸色很不好,不知道是被打的五大板血色仍不好看还是被气的,反正面无血色,像个纸片人。她停下了不敢再说,怕女官长发火,那可就惨了。
徐小白勾起一抹笑,“真沒想到,你们竟如此抬举我啊?明珠,后面你还听到了什么,还不赶紧说?”前面都是好言好语,但到了还不赶紧说,声音提高了八度,把全场的人都吓住了…
明珠颤抖着,汗珠往下掉,“女官长,您别生气,奴婢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良娣要在不久之后进门的事情,姐姐们也说了。”
李嬷嬷亲自把颤抖的明珠扶了起來,“你且站好,虽说你有错在先,但看着你认错态度极好,等下会从轻发落的。”
明珠感激的恨不得再磕几十个响头以表达感激之情,亲娘啊,刚才真的是感觉就差要被推出去斩首示众。
徐小白倒是觉得,肯定是东宫言论自由权太过高了,有时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