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中,远航不停的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复而又走了起来。
啊金不知何故,但见远航连海东青都没有去看便返回帐中,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再次停下脚步,看着啊金,远航半天说出一句话:“我疏忽了伤口。”
“伤口?”啊金一愣,皱眉沉思。
“陈匾是刀紫的半月刀杀死的,刀口细窄,陈福老奸巨滑,只要看到伤口便知绝不是顾鑫大刀所伤了。”远航无比担心,深为自己百密一疏而懊悔。
啊金顿有所悟,点头说道:“是呀,我带人去追。”
远航摇着头,走了几步平静说道:“来不及了,而且是他的家将护送回去,我们不可能下手。”
“你先出去,我仔细想一下。”远航叹了口气,自己转身回到大案之后坐在椅子上。啊金知道自己在这里也无用,施礼后轻轻退了出去。
远航手臂支在大案上,两手抱着自己的头,轻轻地揉着太阳穴。如果陈福不发现也就罢了,一旦发现他会怎么做?一定会被发现的。上奏皇上吗?不会,所有人都看到陈匾是在阵前战死的,他不会傻到去找皇上告状。他一旦知道陈匾不是在阵前战死的,便一定会知道是我下的手。会怎样对付我呢?如今我远离后堂,又在军中,他奈何不得我,难道。。。想到这里远航打了一个机灵,急忙站了起来,找来纸笔写了一封书信,独自去了后帐选了一只海东青,将书信打成卷放进脚环中。轻轻拍了拍海东青身上,对着它说道:“宝贝,回家。一定要飞回去。”说完亲了一下海东青的小脑袋,双手用力向空中抛去。
海东青展开翅膀扑腾几下便飞上高空,原地盘旋了几圈,认准方向,直奔益州而去。远航在下面仰头看着,心中略微松了一下。
目送海东青消失在视线中,远航又跑回去唤来无影,将他叫进帐中把事情对他讲了一遍,嘱咐说道:“你即刻启程,回益州。府内只有八月我不放心,回去后去找秦朝,让他派兵士保护。”
无影连连点头称是,出了大帐,嘱咐刀紫与啊金保护好大人,自己取了坐骑疾驰而去。
平稳了一下心情,远航又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认为这次不会再有疏漏了,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元帅有请。”帐外一个兵士隔着帐帘禀告道。
远航走了出来,跟着兵士走向元帅大帐。
司徒浩自己在帐中,见远航进来,招招手说道:“远航,过来。”
“岳父大人。”远航施礼,只要没有外人,远航是不会喊元帅的。
司徒浩让远航坐在身边,说道:“这件事情过去,我们也该想想如何拿得下这古宇城啊。”
“岳父大人有何办法?”远航想先听听他的意见。
司徒浩摇着头叹道:“这个顾鑫很是厉害,我军之中难有敌手。若在当年,我或可擒他。”
远航淡笑一下,说道:“您是元帅,怎可亲自上阵。”
“不得已也只有我去了,不然如何破得了古宇城。”司徒浩苦笑道。
“岳父大人莫急,这顾鑫如此勇猛却只为副将,其中必有缘故,容我想出办法来再去攻城。”远航也是没有太好办法,只能先宽慰司徒浩。
古宇城中李和远则是异常兴奋,顾鑫斩了敌军副帅,固州的援兵又已赶到,一时府中笑语不断。
“两位将军一路辛苦,先饮一杯解去劳顿。”李和远端起酒杯为固州而来的两位将军敬酒。
“多谢李将军。”王可与徐海急忙端杯说道。
“将军,如今大梁失了副帅,定是军中大乱,人心不稳。而我军粮草兵士皆已备齐,不如主动出击,夜袭敌营。”一位方脸阔眉,顶着一个酒糟鼻子的将军说道。正是冯千山帐下大将徐海。
“是呀将军,也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另一个将军王可也附和说道。
李和远略一沉思,刚要说好,顾鑫在下面站了起来。说道:“将军,敌军乃是司徒浩为帅。此人征战多年,精通兵法,用兵娴熟,断不会没有防备。我军只需倚古宇为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梁军队必会粮草紧缺,不战自退。”
李和远见顾鑫说的更有道理,一时拿不定主意。“这。。。”颇有为难的端起酒杯自己饮了一口。
“将军,你与顾将军守城,我二人带兵前去,只需烧了他们粮草便可。”王可起身说道。
李和远沉思一会,抬头说道:“既然二位将军执意要去,那我便不再多加阻拦,只望二位多加小心,马到成功。”
“多谢李将军。”二人对望一眼,暗带微笑地坐了下去。
天色渐黑,古宇城门悄然打开,从城内行出一支队伍,正是王可与徐海率领的一万夜袭兵马。一路急行,距离大梁军营五里处,二人下令马蹄裹布,马嘴上套,缓慢行军接近了敌军大营。
“喂,精神点,别一天瞌睡打起没完。”大营外一个哨兵伸手打了边上同伴后脑一下。
“我这不没睡嘛,再说,这深更半夜的。。。”那哨兵还未说完,“嗖”的一声,一直飞箭扑哧一下射中方才的同伴,同伴来不及哼一声便仰面栽倒下去。吓的他急忙趴在地上,紧接着,头上漫天的箭雨飞了过来。
“袭营了,敌军袭营了。”军营之内顿时乱了起来,喊声连天。
“杀,烧粮草。”徐海大喊一声,提着劈山斧纵马最先奔了出去,王可手提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