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公主,叶大人所选史记已经抄写完毕。”远航正看得入心,一旁抄录官走过来对公主禀告说道。
“抄好了?可有遗漏?”九公主支着下巴在桌子上几乎睡着了,揉了揉眼睛回头问道。
“一字不差,不曾遗漏。”
九公主望向远航,问道:“可还要抄录其它吗?”
远航笑着摇摇头,对那三个抄录官说道:“不用了,只需这些抄好便可。今日之事还请各位不要张扬出去。”
“听到了吗?谁敢嚼舌头我便割了他的舌头。”九公主翻脸比远航翻书速度还快,刚刚还笑对远航,转身便厉声相喝。
“下官不敢,请公主放心。”几人急忙躬身,这九公主的脾气说变就变,那是宫里出了名的。皇帝尚且避她三分,自己有几个胆子敢惹她呀。
“你们退下吧。”九公主挥手将那几个抄录官撵了出去。
“他已来了多时,可要见他?”九公主声音小的可怜,远航勉强听见。
“谁?”远航抬头问道。
“还能谁?你不是要见他吗?”九公主怪怒地瞪了他一下。
“噢,在哪里?”
九公主向左侧屋内一努嘴,起身进去。远航将手中史记放在桌上,起身也跟了进去。
屋内站着一人,正是王进王公公。
远航微笑,上前施礼,道:“多谢王公公数次相助,本官铭记在心。”
王进笑着回礼,道:“大人客气,早便知大人非池中之物,今公主叮嘱,咱家心中已明,但请大人放心。”
“呵呵,我正有一事,需公公相助。”俩人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公主,我也要出宫了。”远航走过去将刚刚抄写下的史记揣进了怀里。
“不留在宫里了吗?”
“不了,皇上差我去办一件事情。”
九公主站起身,挡在远航前面,笑道:“那我明日等你的音讯。”
“额,好的……”远航心中暗自惭愧。九公主啊,对不起了,我要辜负你的心意了。
“咯咯,相公……”九公主挪步上前,一脸兴奋的投进了远航的怀抱。
从宫中出来,远航赶回客栈与无影他们汇合。
“大人,后堂的暗灵已经收集了不少消息。”啊金站在远航身旁说道。
“嗯,稍后再说,命他们继续打探。”
无影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您不去司尉府看一下吗?”
远航停下手中动作,想起了宜兰。如今司徒浩引军在外未归,宜兰母亲独自在家,自己来后堂理应前去看望,可自己该如何面对她老人家?
“算了,我无颜面对,先去校场兵营。”远航丢下一句话,从怀裹里,转身出了房间。刀紫等人对视一下,各自拿起包裹跟了出去。
站在客栈门口,远航向皇宫方向望了一眼,稍作停顿,钻进了马车中。无影等人将黑子系在车后,各自上马,护送马车离开了客栈。
九公主,你莫怪我。我知你情意深重,只是落花虽有意,流水总无情。我不敢拿自己一家老小去冒险,只得委屈你了,希望日后你我不再见面,便相互忘记吧。
远航靠在车厢上,伸手从包裹中取出那抄写的史记,细细看了起来。
淳安十八年七月二十六,庄贵妃猝死于毓曦宫,宫中万泣,皆身素白。帝大悲,三日不食,五日卧榻,七日流朝。 次日, 毓曦宫一众八十八人,皆死。
看来淳安帝真是宠爱庄妃,居然伤感多日。远航淡笑一下,深宫多怨,得宠之时人前风光,殊不知失宠之时,那高墙冷院,寄语无声。
下面附注详细介绍了庄贵妃猝死的经过,远航一字一字地读着。
午时,庄贵妃卧榻,屏退众人,宫女侍于外。至申时犹未醒,皆不敢惊扰。淑贵妃前来探试,引人而入,忽见庄贵妃跌于床下,头东脚西,俯卧在地。左手压于胸下,右手前伸至于头上,食指前指挂架屏风。御医片刻及至,然庄贵妃已殁。帝闻讯一刻钟至,大哭。验其身,体内无毒,肤内无伤,只左额淤青。定其论,酷热至气顺不畅,心胸难忍,翻身不慎跌于地,头颅触碰,至气亡。
远航看完长呼了一口气,将史记放进了包裹中。只看史记看不出有何蹊跷,看来只能等待暗灵跟王进的消息了。皇上啊皇上,朝中官员无数,你怎得把难事都推给了我。
忽然想起了什么,远航将史记拿出来又看了一下。
庄贵妃死于淳安十八年七月,贺兰皇后死于十三年八月初,五年不立后……也就是说,庄贵妃死时,便是淳安帝即将立后之时,难道,这只是巧合吗?不对,绝不会这样巧合,难怪皇上让我密查此事,看来其中还很复杂呢。
“吁……”马车忽然急停,晃的远航坐立不稳,一头撞在了车厢上。
“站住,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兵营。”随着车外一声厉喝,远航听到了一连串的拔刀声。
“速去禀告你家将军,我家大人求见。”啊金翻身下马,上前说道。
“你家大人是哪位大人?”
“江州守备叶大人。”
“何事见慕将军,可有行牌?没有行牌一律不许进入。”那兵士盘查很是仔细,不敢大意。
远航掀开车帘,从车上跳下来,见校场外不下十余名兵士,正拔刀相对。
“可是这个。”远航从怀中摸出皇上交给自己的一个银牌丢了过去。
那兵士接过看了看,又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