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爷子来了府上,那岂不是知道宜兰已故的事情了,自己该如何去见他老人家啊?
“何时来的?是谁告知他老人家的?”远航将孩子回身交与离秋,转过来看向婉约。
婉约搀扶杜雯先坐下,对远航说道:“已到了六、七日了。是离秋娘亲算着时日,与陈老爹要来看望孩子,我父亲得知后,便说同来,那司徒老爷子想想独自留在乾陵也无事,便一同前来了。”
“那他……”远航张口问了一半,婉约轻轻点了点头。
“司徒老爷子现在何处?”远航见婉约点头,便明白他已经知晓宜兰的事情了。
“在东院,几位长辈都在那里,近几日老爷子才有所好转,初闻时曾晕了过去。”
“嗯,我先去看望下。”远航点点头,回望了众女下,出门向东院走去。
来到东院,见到了唐员外,远航施礼过后,唐员外告知远航,老爷子独自出去,已有一个时辰了。
远航想了下,转身向竹林而去。
司徒众达果然在这里,坐在宜兰坟前的石凳上,一手拿着个酒葫芦,一手拿着个拨浪鼓。
“祖父大人,您要保重身体。”远航走过去,挨着司徒众达坐了下来。
司徒众达看了一眼,叹道:“远航啊,你回来了。”
“嗯。”远航应了一声。司徒众达将酒葫芦递了过来,说道:“天气冷呀,喝一口,暖下身子吧。”
远航未加犹豫,接过了拔去塞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司徒众达拿着拨浪鼓晃了两下,“咚咚”的响了两声,苦笑说道:“这是宜兰儿时的小鼓,我一直留在身边,本想为她带来,待有了孩儿也好做个念想,却是用不到了。”
远航心中一痛,鼻子酸了起来,低声道:“祖父大人,都是孙儿不好,没有护好宜兰,您老打我吧。”
司徒众达摇摇头,说道:“这不怪你,只是宜兰这丫头没福气。”
一阵冷风吹过,远航打了个冷战,对司徒众达说道:“祖父大人,天气寒冷,我们回去吧。”
司徒众达点点头,回望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来。远航上前搀扶,司徒众达摆摆手,道:“我无事,走吧。”
回到屋内,远航将酒葫芦还给司徒众达,说道:“祖父大人,我有几事不明,想请您为我解答一下。”
“哦?远航有何事不明。”
“是有关先帝时淑贵妃的一些事情。”远航为司徒众达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司徒众达惊奇地望了过来,不解问道:“为何问起这个来?”
“没什么,只是听九公主曾提起过先帝的一些事情,好奇而已。”远航一笑带过,有意借九公主提起淑贵妃而没有直接问起庄贵妃。
司徒众达噢了一声,想了想,说道:“这说起来就话便长了,那时我还在朝中任左司都一职,先帝六岁便登基,因先帝年少,皇太后便命我辅助先帝。后来先帝长大了,十六岁时由皇太后指婚,迎娶了贺户薄的孙女贺兰,因喜好其名,便未在另选,直接赐名为贺兰皇后,同时还迎娶了两个官家之女,封为妃。”
司徒众达说的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远航听的认真,便接着说了下去。
“过了两年,皇后与两位妃子腹中皆无动静,皇太后心急,私下召我等几位老臣商议,决定再为皇帝选妃。这次,选了好多妃子,其中便有淑贵妃,只是那是她还不是贵妃。”
“噢,那她是何时封的贵妃呢?那次选妃都有何人呀。”
“那次先帝封了三个妃子,分别是贤妃,庄妃与淑妃。这次选妃同样没有任何妃子怀有龙子,后来才知道,先帝只宠爱贺兰皇后,每次其余妃子侍寝时几乎不施雨露,而贺兰皇后又久不有孕,真是急死了皇太后啊。”
“呵呵,这先帝还是个君子呢。”远航嬉笑说道。
司徒众达脸色一沉,说道:“不可胡说。”
“是,孙儿知错。”远航一吐舌头,急忙认错。
“一年后,贺兰皇后最先有孕,全宫皆喜。可惜啊,皇后不慎失足落水,没了性命,也断了皇家血脉。此后先帝便没有封后,但几位妃子却先后有了身孕,各自产下龙子。直至几年后,即将封后之时,庄贵妃又意外猝死,这使先帝痛心不已。”
“祖父大人,先帝如此痛心,莫不是在这几个妃子中,最喜庄贵妃吗?”远航试探着问道。
司徒众达点头道:“不错,若是庄贵妃不死,先帝很可能会封她为后。”
“可是好似大皇子是贤妃所生,为何不立贤妃为后呢?”
“先帝并不喜欢贤妃,当初封她为妃也是太后旨意,因其父乃是朝中重臣。”司徒众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庄贵妃猝死后,先帝便打算立淑贵妃为后,也真是不巧,此时淑贵妃却得了失心疯,整日披头散发,疯言疯语,被大后下旨囚在凤鸾宫内。先帝心灰意冷,无心过问后宫之事。后宫中只有贤妃有资格了,便在次月,被封为皇后,赐号贤纯。”
远航深思着,问道:“淑贵妃得了失心疯,御医们可曾诊治?”
“怎能不治,可却无一能医治好。”
“那淑贵妃是如何好的啊?”
“只过了三个月,淑贵妃的病却自己好了,只是病中这些事情,自己却都不记得了。”司徒众达有些为她惋惜,说道:“淑贵妃病好后,先帝已立了贤贵妃为贤纯皇后,无法更改了。”
远航点了点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