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约的房内烛光明亮,远航将双脚泡在桶中,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相公,皇上使你出使塞外,可会有危险吗?”婉约坐在远航对面,正在烛灯下为小知秋缝着棉衣。
远航微微睁开眼睛,淡声说道:“无事,你家相公福大命大,只是去的时间怕是要很久。”
婉约放下手中针线,若有所失地说道:“这知秋还小,雯儿妹妹那里还未出生,相公却要离家许久,怎能不使人担心。”
“圣命难违啊。”远航又将眼睛闭上,慢声说道:“府中便要你多费心了。”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远航坐了起来,眼中放出光芒,好似知道有人要来似的。
“这样晚了,怎得还有人来。”婉约自语着站起身,前去开门。
无影站在门外,一躬身,说道:“大少奶奶,大人可在您这里?”
“进来说话。”远航在屋内喊着。
无影走进屋里,站在远航身旁,说道:“大人,果不出你所料,那妇人携子在天黑后出了家门,现在北门处一家客栈落脚,身上带着行囊,怕是明早城门一开便要离去了。”
“可留人看守?”远航点点头,果然另有玄机。
“留了,四名暗灵在那里。”
“嗯,谅她也逃不出去。明日一早她若出城,便带来。”远航将身子靠回椅子上。
“是。”无影与婉约见礼后,退了出去。
婉约关好房门,回到远航身旁,问道:“出了何事?为何追一妇人。”
远航斜着脑袋望向婉约,一脸坏笑,说道:“那妇人颇有姿色,相公我……”
“贼心不死。”婉约学会了离秋那一招,揪住远航耳朵拧了起来。
“哎哟喂,快快松手,那妇人都与我老娘一样年岁了……”
翌日清晨,远航还未睡醒,婉约便在一旁摇晃着他,唤道:“相公醒来。”
远航迷糊着睁开双眼,顺势一把拉过婉约,将她搂入怀中。
婉约挣扎推开,整理一下衣衫,说道:“无影已经来了多时了,你还在酣睡。”
远航闭着眼睛点点头,双手上举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起了,去审那妇人去。”
洗漱过后,远航走出房间,无影在院中来回走着。
“大人,那民妇欲出城,我便将她母子二人带了回来。”无影见远航出来,上前凑身说道。
远航在院子里又伸了个懒腰,问道:“现在何处?”
“那妇人在前厅,他儿子在西厅。”
“好,去前厅。”远航一面做着扩胸,一面向前走去。
前厅中,几名暗灵站在一旁,那妇人臂挎包裹,倚靠着柱子站在厅中。远航与无影走进来,几名暗灵退了出去。
“这位婶子,又见面了。”远航脸带微笑,一伸手请那妇人坐下。
那妇人脸色平静,问道:“守备大人,民妇已还清了银两,不知为何又将我带到这守备府来。”
“自然不是银两之事,你知道我为何事将你带来。”远航当先坐在椅子上,望向那妇人。
那夫人将头一扭,说道:“民妇不知。”
远航嗤鼻一笑,冷声道:“当真不知?只怕你心中比我还要明了。出城为何啊?”
“去城外省亲。”那民妇笑而答道。
“哦,亲在何处?”远航笑问。
那民妇犹豫一下,未做回答。
远航淡笑一下,继续问道:“我来问你,昨日你抵押在我手中的玉佩,从何而来?”
那妇人淡声答道:“昨日大人便已经问过民妇了,那是我陪嫁之物?”
远航见她一口咬定,追问道:“你姓甚名谁,娘家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民妇姓康,名玉莲,娘家在益州栌侗县,已无他人。”那民妇张口便答,倒不似有假。
“真够远的了。”远航哼了一声,出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本官查不出你的身世吗?”
“大人若想查,去查便是。”
远航摇摇头,道:“我又不傻,你既说出,则必有此处此人,只是绝不是你。”
那妇人将身子扭向一旁,侧面对着远航。
“不必兜圈子了。”远航站起来走到那妇人身旁,问道:“宫中淑妃的玉佩,如何在你身上,你若不说实话,莫怪我大刑伺候了。”
那妇人转过身子,不慌不忙,说道:“大人真是说笑了,民妇怎会有宫中之物?怕是大人看走了眼吧,若是大人喜欢,民妇便送与大人也未尝不可。”
“哈哈……”远航笑了几声,围着那妇人走了起来,说道:“不错,我的确不识这玉佩,但我却识人。”
停下脚步,远航收起笑容,说道:“你看似民妇,实为宫中之人。站立之时双手交错七指,施礼之时下蹲不过三分,侧身角度事宜,双手放位准确,便连你现在盘发,都有八分侍女髻的模样,还想骗过我吗?”
那民妇手指轻动,脸色稍有异样,远航都一一看在眼里。
“怕是这玉佩是你在宫中所盗吧?”远航走回椅子,坐了回去。
那民妇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以为不说,我便没有办法了吗?即使不动刑,我只需将此事禀到宫中,自会知晓。到了那时,只怕会牵连到你的儿子了。”远航自然不会对这妇人动刑,他有办法使她开口。
果然,那妇人听到自己儿子,脸色变了起来,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远航淡笑一下,说道:“说吧,只要你将实情说出,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