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苍向天犹豫一下,问道:“叶大人意欲为何?”
远航勉强凑身过去,悄声说道:“有些话只可说与犴王一人,我是担心明日宫中人多口杂,难免传了出去。”
苍向天点点头,说道:“如此我再去禀告犴王,能否接见便不知了。”
远航点点头,嘱咐道:“你告知犴王,若想称霸塞外,便见我一见。”
苍向天出来后,再次去了宫中。这哈达城中的皇宫,着实让人看了想笑,还不如远航的守备府一半大。
说是王宫,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厅子,犴王处理公务便在此处。后面的房屋便是他的寝宫,连个花园都没有,显得很是寒酸。
一个彪悍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把马刀,正在擦拭着。苍向天进来施礼,上前说道:“犴王,梁国来人欲见您。”
“不是说了明日接见他嘛。”犴王顿了一下,低头继续擦拭着刀身。
“犴王,他说可助你称霸塞外。”
“哈哈,称霸塞外?只他一句话便定了下来吗?”犴王笑了起来,将马刀放回刀架转过身来。
犴王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身高体大。许是多年征战的原因,脸上布满了沧桑。两道浓眉斜上入鬓,眼睛有神地望着苍向天。
苍向天躬身答道:“犴王,此人年少,能在梁国位居高官,想来必有他独特之处。且您以礼相待,也可显我怒卑宽待以人,乃是礼国之邦。”
犴王点点头,淡声说道:“向天曾说他以前放了过你,现今极力为他说话,想来是报他在中原时不杀之恩吧。”
苍向天不卑不亢,答道:“国之大,己之小。利己不为国,我不为之。利国且利己,何乐而不为之?”
“哈哈……向天武功绝伦,未曾想到话语依旧不肯输人。去吧,将他带来。”犴王望着自己手下第一猛将,笑着连连点头。
远航随在苍向天身后,进了王宫之中,见到了怒卑的犴王,与他想象之中相去甚远。
“犴王,我乃梁国使者叶远航,奉我国圣上之命,前来怒卑拜见犴王,意为两国联好,共居天下。”
犴王笑而不语,注视着远航。
“怒卑在北,梁国居南,中原大部分天下都为齐国所有,何以共居天下?”足足过了好一会,犴王忽然发话,问向远航。
“两国联盟,可灭齐,齐亡,两国才可共居天下。不然,怒卑必亡。”远航将双手背负身后,大声答道。
“放肆。”犴王用力拍着桌子,怒目而视。
“犴王息怒。”苍向天急忙上前为远航说情,说道:“梁使话语无心,请犴王宽恕。”
远航对苍向天一施礼,说道:“多谢苍兄进言,非是我无心,而是犴王无礼在先,我才有此一说。”
“我何时无礼?”犴王问道。
远航转过来,对向犴王,道:“我乃梁国特使,此身代表梁国君王而来,怒卑小国,却不懂礼让,使我站于堂下,这可是藐视我梁国吗?”
犴王听后,觉得远航所说却有道理,伸手请远航坐下说话。
“梁使,方才是本王考虑不周,还请勿怪。”犴王是性情中人,倒向远航道歉起来。
远航也是吃软不吃硬,犴王如此一说,自己也觉得方才言语过重了,连忙说道:“犴王,是我言重了。”
犴王哈哈一笑,爽声问道:“方才梁使所说,可助我称霸塞北,现如今塞外皆在我统辖之中,不知梁使还要如何助我?”
远航笑着摇头,说道:“犴王此言不实,寒江已北,还有领地在齐人手中。既然塞北以寒江为界,又怎能说犴王已经统治了塞外呢。”
犴王脸上一紧,西北那三座城池,始终是自己的心头之痛。陈州外有桥可过寒江,数次前去攻打,齐国都可快速出兵支援,至今还未归回怒卑手中。
“寒江之上只有一座渡桥,齐军重兵把守。我军没有战船,无法渡过寒江。而梁国又远在中原之南,远隔千山万水,又如何助我呢?”犴王问向远航。
远航点点头,回道:“梁国虽不可派兵来援,但可在南面攻打齐国,这样可以牵制齐国,使其不敢大举进攻怒卑。而且,我有办法使犴王渡过寒江。”
“如何渡过?”犴王一喜,站起身问道。
“这……恕我冒昧,只有两国结盟,我才可说出。”远航话到嘴边留了半句,将犴王的胃口吊的老高。
犴王空欢喜一场,悻悻坐下,又问道:“那你说共居天下,又是何指?”
“我皇有旨,结盟共同出兵,灭齐后,中原皆归梁国所有,塞外则全部归犴王所有,以寒江为界,永不互侵。”远航朗声答道。
“哈哈。”犴王笑了起来,轻摇摇头,说道:“中原地大物博,塞外只有三座城池,两国共同出兵伐齐,却如此分法,梁使觉得可合适吗?”
“我觉得很合理。”远航笑着点头,说道:“怒卑地广人稀,齐国之所以容得怒卑,不外乎南有梁,西有商。而今商国已灭,只有梁可以与之抗衡。齐若攻梁,必先扫平怒卑,试问犴王,可挡得住齐国大军吗?”
“我也思量过,商亡后,齐国必不会就此罢手,一统天下的野心已经逐渐彰显出来。”犴王起身,踱步到门前,望向屋外,说道:“纵是不敌齐军,我怒卑也要马革裹尸,血战到底。”
远航也起身跟上,在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