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消息一前一后传到各自主子的手中,只不过京中的太子收到得更快一些。
把密信看了后,君楚川忍不住哈哈大笑,跪在地上的葛小鬼和窦之用眼风扫了对方一眼,各自看出了彼此的惧意。
只见君楚川拍着桌子,另一只手把密信扔到地上,笑得如沐浴春风,“你们看看吧,徐若愚做的好事吧。”
太子笑未必是件好事,这让他们二人心里都做好了防备,指不定哪句话说的不对让这位大爷不爽。
只是他今日说起徐若愚的名字很欢乐,不是以前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测测的笑,这让葛小鬼暗自松了口气,至少看样子徐若愚让太子很高兴,实在让人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
葛小鬼这边一想着,窦之却抢先了一步把密信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已经在太子面前练就出一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可是看完那封密信,脸色还是不由僵了一下,说不上来是喜事怒,只是以太子看不见的速度飞快地瞥了一眼葛小鬼,似笑非笑地把密信递给他。
窦之不敢扔,且不说这是太子的密信,而是心中所说的人绝对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虽然他恨极了徐若愚。
徐若愚永远就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窦之的心头上,父亲拿来他二人比较,就算无论是以前效力的主子还是现在恭恭敬敬陪侍的太子,他们都十分看重徐若愚。
凭什么好事都让徐若愚一个人占了!
窦之讨厌徐若愚,连带着讨厌徐若愚看重的所有人!
葛小鬼不明白窦之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地听他道:“恭喜世子了,您的拜把子兄弟有如此丰功伟绩,实乃国之栋梁。”
葛小鬼本来还算宽慰的心,听到窦之那句挑拨离间的话,脸上瞬间大变,窦之这个贱人!
他明知道君楚川对徐若愚的心思,恨不得把她据为所有,不许任何人窥视徐若愚,这些日子从把徐若愚扔到军队底层,到故意陷害她坑了孝亲王,只是为了让徐若愚低头乖乖回到这座皇宫囚笼。
有时候葛小鬼觉得君楚川爱极了徐若愚(虽然短袖之恋让人不耻,但是当今圣上和大学士有这么一段,大家也见怪不怪了,翎国好男风),但他总觉得这种爱有些变态和扭曲。
这话打死葛小鬼也不敢在大殿里和君楚川说,他们是君臣,说出来就是死罪。
这话倒是可以和徐若愚说,只是——他现在必须和徐若愚划清一切界限,甚至要对徐若愚充满敌视。
他是应该充满敌视的,因为徐若愚放弃了自己。
哼!
葛小鬼冷着脸抬起头,正巧瞥见君楚川探究的目光,太子只要对任何人任何事有所怀疑,他总会眯着眼一动不动地打量一个人,像是要用一双清澈的眼看头对方的心里,骨头里。
这就是让他和窦之都对君楚川畏惧的地方。
人们总以为孝亲王冷到掉渣,往往忽略了性情温润的小太子,可是只有相处之后你才知道那笑容背后浓浓的血腥。
葛小鬼微微弯起腰,冷冷道:“窦少此话中错有二。其一,徐若愚不带着我去参军,背信弃义那刻起,我就不当她是兄弟了。其二……”
他把手中的密信抬起来呈到君楚川面前,“信中说徐若愚杀了同袍兄弟,这是犯了军法。”
葛小鬼只说犯了军法,却不说处置徐若愚。
经历了那么多事,葛小鬼也不再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少年了,他早在太子面前学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哦?”君楚川把玩着手中的信笺,“那可是造反的叛军。”
其实是不是叛军他们还不能定论,只不过以这几个人对徐若愚的了解,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葛小鬼咬死了不为徐若愚辩驳,窦之在一旁看准了太子的心思,笑道:“可不是,这次明博侯是有功,立了大功了!”
窦之笑mī_mī地跪下,“理当好好赏赐明博侯才是。”
葛小鬼被晾到一边,徐若愚受了赏赐晋升是好事,可是晋升太快却也能热红旁人的眼。
树大招风啊。
他暗自担心,面上却不显,只立在一旁听君楚川最后的发落。
君楚川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沉默着。
其实当初就是君楚川下令让徐若愚作为两千士兵中的一员留下守城,他就是要看徐若愚妥协认输,只要徐若愚想离开要帮助,自有他们之间约定好的方式,有他的人在暗处保她,甚至连两千人都能保下来!
可是他没想到徐若愚居然能带着队伍闯出来了!
徐若愚这么做分明是不再需要他了,想挣脱他的桎梏,翱翔到另一片天空里!
曾经何时他是盼着徐若愚好的,就是现在他也如此,只不过不在他身边,他要亲手折了徐若愚那对能飞高飞远的翅膀。
徐若愚只能在他身边扑腾,只要无法飞,哪怕她的一对翅膀是世上最好看的,他也不担心。
君楚川忽然勾起凉薄的嘴角,邪魅一笑,“赏,自然要好好的赏——”
葛小鬼的耳鸣忽然轰然一声炸响,暗道:糟糕!
唯有窦之却一脸兴奋,他早就琢磨明白太子的那点心思,其实把徐若愚捧得越高,太子就会让她摔得越重。
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
另一边君孤鹤也收到了密信。
密信早到了,只是君孤鹤没办法接收查看,知道了晚上,暗卫才把信交到他手上。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