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若愚那么坚定的表情,秦殇自知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凡事徐若愚认准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不过秦殇这几天光顾着逃命,确实不曾细想过什么,但经徐若愚这么提了一嘴,才恍然顿悟——徐若愚说的不错,小太子就是故意整她。
这也难怪秦殇没深想,因为谁都可能会陷害徐若愚,亦或者想她不得好死,但任谁万万都不会怀疑到那个和徐若愚好到穿一条裤衩的小太子身上。
徐若愚这么一提,秦殇不由细想这段时间徐若愚所遭遇的种种。
以小太子在朝堂上的掌握,不可能不知道徐若愚被排挤,在听到她留守的时候,也不可能不拦着,更何况就是徐大学士不阻止,皇帝不拦着,就连小太子也眼睁睁地看徐若愚留守胥渡。
这些人都没动作,那只能说明有人默许了,甚至推动了这些事情发生,不然以小太子像老母鸡似的护着徐若愚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
小太子这么做无非是想逼徐若愚就范,乖乖回到他的身边。
秦殇渐渐停下脚步他没有跟上徐若愚,只定定地看着前面女子挺拔的后背,他这次还真是小瞧了太子,也从来没想过太子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徐若愚,而徐若愚其实早就看出小太子的把戏却不动声色地生生抗住了。
一个逼迫,一个不退反进,还有一个在旁边蛊惑人心,想想都觉得虐心。
她一个女孩子要承受家族国家那么多那么多重任,要上战场和男人呢打斗,什么时候她才能从漩涡中解脱。
秦殇暗暗皱眉,并捏了捏手指,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做出让这个女子为难的事,永远守护在徐若愚身边。
他没有继续走,只是调转个方向朝百里钊的方向离去……
徐若愚也没在意秦殇没跟上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既然已经决定亲自迎战那就要想个万全之策,这不仅是一场重要的战役,也关乎着她对小太子的态度,而且就算她不提出来,这次也该由着她迎战,孔晨那边她早就说好了,她到是相信孔晨会主动请缨,百里大将军自然也不会放过自己,只是……
徐若愚踱步回到大将军营帐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在地上,心里想着只是比起怎么打仗,君孤鹤的态度实在令她感到匪夷。
莫非君孤鹤已经看出小太子逼迫自己想趁机拉拢自己?
徐若愚蹲在墙根下摸着下巴笑了笑,而且还是用美男计啊,可是……到底又是谁中了谁的计?
朝堂如战场,战场论生死,各自营生,兵不厌诈吧。
徐若愚在地上写写画画,四周来回有巡逻兵看到并不上前,她偶尔能听到孔晨几个人在大将军帐篷里讨论,以她现在的地位是没有资格进去的,不过所有的战略她事先已经和孔晨商量好了,只要出战……
她把手中的石子放在画好的棋盘格上,以此布局来看,她也只有不到一半的胜算。
要想赢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啊。
“徐若愚!”
忽然有人喊了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徐若愚头也不抬地冲那人招了招手,不正经地低声道:“至于这么想我嘛?”
吴沁柯呸了声,也蹲在徐若愚身边蹭了蹭,“往旁边一点。”
徐若愚抿抿嘴什么也没说,也由着吴沁柯在自己身边没羞没臊地蹭,反正她现在是男子。
“你在这干嘛呢?”吴沁柯贼眉贼眼地看了看四周,指着她哼了哼,“你该不会在这听墙角吧……你就不怕被人知道!”
徐若愚无语地侧过头,“你嗓门再大一点,怕是整个军营都知道了。”
看着吴沁柯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徐若愚不禁好笑,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活着天真浪漫也是件好事,就没太注意听对方说什么,吴沁柯忽然在她眼前摆摆手,又指指地下,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一身臭味不去洗一洗,再这蹲着干吗?”
不等徐若愚回答,吴沁柯又叹气道:“不过你别说,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会活着回来,我听说是你杀了叛贼的头子救回副将一命……”
他这时也不嫌徐若愚身上脏,没羞没臊地蹭了蹭,“没想到你还挺厉害,我都有点佩服你了。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沁柯缠着徐若愚,徐若愚却只继续低着头摆石子,她逃回来的时候已经查看过路线,要想赢水战是关键,可是又该如何布局呢。
她有些恼怒地挠了挠头皮,她是个演员又不是军事家,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吴沁柯见徐若愚不鸟自己,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地上,虽有些奇怪,但很快就看出这是徐若愚画的部战图,诧异地看了两眼,指着曲江的某点道:“你是在想陈国兵打过来怎么部署?我到是江城易守难攻,他们想以最快地速度进攻只能从这个点,我们可以从此处下手,陈国兵不善水战,定能有所突破。”
这次到是轮到徐若愚诧异了,她歪着头打量着吴沁柯,瞧他神色认真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这是曲江?”
“干吗这副表情看我?”吴沁柯哼了声,“就许你自己厉害,就不许我也懂兵法?”
“我曾祖父也曾经跟着高祖打过天下好吗?我们吴家兵书不说比百里家的多,但也是自小就逼着学这些,我也是很懂的……”
徐若愚斜眼看过来,吴沁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好吧,我也没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