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一处隐秘的山洞里。
扑簌簌的白雪全掩盖在洞口,挡住一切寒风。
洞里一片黑暗,满是血腥的味道。
“瑟瑟,你还好么?”
长久的静谧后,传来急切的男声。
无人回答,好似呼吸都只剩下一个。
那一刹那,君孤鹤觉得好像自己身体里的灵魂都要被抽空了。
他从来不怕任何事情,甚至死。
现在他终于知道失去徐若愚,是这一生都不能面对,令人惶恐的。
“徐若愚!”
君孤鹤试探着摸到徐若愚的脸,感受到徐若愚的呼吸才算松了口气,心理想着怕是伤口导致流血太多。
必须先止住血。
他顺着她的脖子往下试探,打算摸一下伤口,却不小心碰到胸前……
一个隆起的地方!
君孤鹤脑子嗡地一声!
这不现实!
她的胸怎么可能是大的!
要知道君孤鹤童靴已经做好爱上一个男人的准备,现在发现这个爷们成了个娘们,他还真是一时半会没做好心理建设!
趁着徐若愚还晕着……剩下的他自己脑补了。
黑暗中的君孤鹤眼睛闪过无数晶亮,抬手就撕开徐若愚胸前的衣服,整只咸猪手就袭上去。
一点也没觉得尴尬矫情和迟疑。
狠准快!
君孤鹤终于还是被事实所震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果然还是被这妮子给骗了!
真是不知道该骂谁的娘好!
君孤鹤没好气地去捏徐若愚昏睡的脸,他必须要问个明白。
“哎哟我去!”
徐若愚疼得驴打挺,直直地坐起来,“王爷,很疼的,不死也被你弄……”
她感觉到胸前凉飕飕的,忽然意识不好,疼得咬了咬牙,“王爷您趁人之危!”
“就你那二两肉还不足以让我变qín_shòu。”
徐若愚只不过是被雪撞得昏过去,身上的伤并不治病,至少还有力气回嘴。
“可是王爷已经做了qín_shòu的事。”
君孤鹤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徐若愚的身上,然后动手给她处理伤口。
君孤鹤沉默,徐若愚一时间还真不好一人唱独角戏。
过了半晌,君孤鹤把箭矢的头各自斩断后,从怀里拿出一瓶止血散给徐若愚敷了。
期间徐若愚疼得直冒汗,却哼都不哼一声。
君孤鹤终还是心疼地叹气,“你这样子真不像个女子。”
“嘿嘿。”徐若愚咬牙,一脸惨白的笑,“所以王爷没看出来我是女子也不必自责。”
君孤鹤又忍不住捏她的脸,“这个时候还拿话噎我!”
“王爷……”
“叫我什么?”君孤鹤揪住徐若愚的脸往外拽,磁性的尾音上挑,“嗯?”
“好吧好吧,云年……”
君孤鹤这才满意地松手,霸道地把徐若愚搂在怀里,目光禁不住往她的胸前扫了扫。
离得近还是能看得见一点点隆起的地方。
小是小了点。
不过好在自己性取向算是正常了。
君孤鹤很满足,也不在乎自己已经面临绝境。
徐若愚揉着脸,心里嘀咕不死也要被这家伙蹂躏碎了。
君孤鹤见她不语,笑问道:“在想什么?”
“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徐若愚转移话题,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好时候。
君孤鹤不许徐若愚乱动,“只是暂时出不去,我们等别人来救。”
徐若愚挑眉,奇怪道:“你的人会来?我以为秦殇只给你一个人传信。”
“你让秦殇给我传信?”
徐若愚查到君孤鹤声音里有一丝异样,“不然你怎么会来?他没去找你?”
她猛地意识到这是个错误,秦殇始终有了新主子。
君孤鹤见她紧绷着身体就知道出了岔子,“我想他一定是去找那个人了。”
“谁?”徐若愚回过头在黑暗中看向君孤鹤那张冷脸,“到底谁会来?”
君孤鹤抿了抿嘴才道:“太子!他来了。”
外面风雪依旧,洞内陷入黑暗的静谧。
他二人不知道风雪降临,不知道大战在即,陈国军死伤无数,不知道他们在此会呆多久,天地间是何年月。
好在有彼此,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君孤鹤和徐若愚二人不是悲观主义者,却也不盲目乐观,他们不去畅想着出去之后会怎么样,只想在此刻拥有彼此。
相依为命,说说话就好。
他们都是聪明人,出了这山洞,矛盾依旧在,不会因为爱而改变。
爱这个字,对他们来说太轻了,轻得无法改变他们彼此的信仰。
却也实在太难太重了,重得他们把彼此藏在心底,想到就无法呼吸。
君孤鹤抱着徐若愚,爱怜地享受这忘我的世界,好似这世界只剩下他二人。
“你后悔吗?”
沉默许久的徐若愚忽然开口问,她的声音略带调侃,一点也没有遇到绝境的悲凉。
君孤鹤抬起徐若愚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在适应的黑暗中看到模糊的身影。
他瞧了瞧嘴角,笑道:“那你后悔吗?只为了杀我,舍了自己的一条命。”
徐若愚仰起头,精准地看着君孤鹤的红唇,抬头吻了上去,“值得,能死在一起足矣。”
能死在一起足矣。
足矣。
外面是什么天,雪是否停下,这些都不重要。
他们能做的不多,唯有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