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节约的话,还有十五天的量,咱们现在加上家属,有三十几口人,”王林歉意地点点头,带着家属下山送饭去了。
十五天,半个月的时间,罗二能下床就是好的了,想起罗二的伤势,朴姬善冲到院门口,对站在门口的两个兵说,“走,跟我走,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医生。”
“那这里,”老兵很为难。
“哼,给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上来。”朴姬善皱着眉头,急匆匆向北面山下而去;两个老兵对视一眼,留下一人,另一个紧紧跟上。
朴姬善没有去找申希山,而是去了西渔坳,她很不放心当地的干事,求助老村长或许有所帮助。
果然,听到罗二重伤的消息,没有仔细打听,老村长就亲自带路,翻过两座山头,在一个村子里找到了当地的志愿军留守部队。
老村长是个话唠,拉着一个军医深情意切地说了好一会,把老美骂了好一会,才道出是一名人民军军官受了炮击,希望医治。
加上朴姬善一身人民军中尉的军装,志愿军团长赶紧派出了军医,在两名战士的护送下,向罗家山赶去;一路上,脸色怪异的朴姬善,还有那名老兵,根本不敢插话,只任凭老村长和志愿军同志说东说西。
罗家山山顶,那名跟随的老兵,和守门的老兵一打眼色,飞快地溜下山,躲进战壕里去了;守门的任务,就交给了两位正规志愿军战士。
房间里,军医给罗二仔细检查了身体,打上一针消炎药,“中尉同志,这伤员是受得震伤,估计内脏也受伤了,还是送到我们部队上治疗的好。”
朴姬善暗暗撇嘴,你们那里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医生,他现在移动不是很方便,我看还是留在这里吧,您能留些药好嘛?”送罗二去志愿军部队,一个不好就是送进监狱了,朴姬善可不敢。
“那,好吧”,见罗二没有吐血的症状,军医留下一些消炎止痛之类的药,交代了注意事项,告辞离去。对于罗二的伤势,军医并不看好,他见的太多了,哪怕是抬回医务所也是尽人事罢了。
直到军医和两名战士下山,朴姬善才大大松了口气,还好,她给罗二换上了人民军军官的白衬衫,外面的老兵也是人民军士兵服装,要不然露出马脚事情就大发了。
此时的罗二,简直是内外交困,多日不见露面的副体,趁着他失去掌控意识的机会,脑后狰狞蠕动的面孔,紧闭双眼,不住地挣扎。
而他左手的护腕里,蚁后和军蚁们,却遭了大祸,一只只强悍如顽铁的军蚁,吃饱了肚子的刹那间,全身迸裂,象一枚枚手雷,“碰、碰”,炸裂成点点蓝色碎片。
碎片很快被护腕空间吸收,弥散在五平方的空间里,引起空间一阵阵震动;最后,复眼里闪着绝望的蚁后,也发出无声的嘶吼,爆裂开来,大量的能量随着碎片的消失,修补者残破的军士护腕。
在太空飘荡许久的军士护腕,被毁灭的军蚁们,溢出的股股能量,逐渐修补着,五平方大小的空间,渐渐扩大,直到扩展到近十平方,慢慢稳定下来。
星星点点的能量碎片,不但修复着护腕,也沿着复杂精美的花纹,象流水般渗进了罗二的身体,覆盖在他撕裂的肌肉上、内脏表面。
罗二引以为底牌的军蚁杀手,就此泯灭,而他视为鸡肋的护腕,却在一场炮击后,意外地扩大了面积。由此,护腕的功能,半隐半现地浮出水面。
增加了能量的护腕,不但能恢复它的存储空间,而且能主动辅助治疗受伤的战士,只是能量的增加,必须是加入活得有机体;但是,把护腕视为仓库的罗二,根本没意识到护腕能收进活物,也是小心地避开了他人所致。
浮现在双眼的那两朵莲花火焰,仅剩的两朵火焰,在罗二双眼眼仁里亮了几秒,最终没有碎裂,呼吸间消失不见;而即将脱体的那个副体,也被成功压制,不甘地趋于平静。
夜,疲惫不堪的朴姬善,再次查看罗二的时候,惊喜地发现,罗二微弱的呼吸,悠长了很多,犹如沉睡的士兵,脸色也开始润红。
罗二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天里,小溪对岸的人民军加强排,静静地待了三天后,悄然返回原住地,十公里外的军营。
没收到罗二指令的大灰,也瞪着眼潜伏了三天,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上车离开。
走了?就这么走了,十个老兵莫名其妙地趴在战壕里,想象中的战斗没有发生,除了罗二重伤,还有浪费了几箱弹药,大家什么也没损失。
只有朴姬善,若有所思地站在山顶上,静静地站着。
当罗二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清晨,院子外,又喧闹了起来。
多日不见的申希山干事,终于露面了,他不但来了,还带来了十几辆大车,罗二专门交代的铁丝网,拉来了不少;这些东西,村上、镇里都用不上,能换些外汇是大好事。
在朴姬善的服侍下,喝了碗热粥的罗二,勉强起身,走到了院子里,在他的面前,不但有笑容可掬的申希山,有关切的老村长,还有一脸惊喜的王猛。
冲着王猛点点头,罗二看向老村长,“艾村长,多谢了。”“不用,不用,幸亏朴同志来的及时,才找到志愿军医生,罗同志你是命大呀。”老村长黝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晚上返回的大灰,识趣地趴在门口,回头大量了罗二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