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罗二跟前,中士才惊讶地发现,罗二的脚上竟然没有铁链子,眼里的敌意也豪不掩饰。“你是谁?”中士马上反应过来,这两人不是战俘。
手刚摸到腰间的枪套上,一脸横肉的中士,脸上寒风拂过,咽喉处传来咯咯的碎裂声,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没有理会倒地的中士,甩手扔给任小森一把枪,罗二扑向那三名大兵;“扑通”中士倒地的声音,让三个大兵警觉地扭过头查看,迎面而来的,是罗二挥动的手掌。
狠辣地放倒了四名大兵,罗二的举动,让这八个战俘,脸上生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放下箱子,“你们是?”那个在车上靠近罗二的青年战俘,不知所措地盯着罗二。
“我说过了,我俩是志愿军战士,到岛上执行任务。”脸不红心不跳的罗二,一直那四个倒地的家伙,“那里有武器,就看你们能不能去拿了。”
他已经看出来,这八个战俘,体质虚弱到了极限,但还能干搬运的重体力活,让罗二颇为不解。
顺着罗二的手指,战俘们骚动了一下,马上又安静下来,几人的眼睛,看向了居中的一个中年战俘;脸色蜡黄的中年人,眼里已经没了勃勃生机,只是在顽强地掩饰着疲惫。
“这位同志,我是人民军第一军二师六营副营长崔智山,”稍稍喘口气,“这些都是我的战友,半年前还有五十名战友,现在全部在这里了。”
“我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但只要能杀老美,我崔智山第一个拥护。”说完,他让两个战俘取来地上尸体上的手枪。
不过,崔智山的话,让罗二心里一凉,他不诧异战俘死亡人数,而是明白了,崔智山他们根本不知道战争已经结尾了。
“停战协议是事你们知道不?”罗二摸出一盒烟,逐一挨个散个战俘,再亲自给他们点上。
深深地吸了口烟,崔智山感叹一句,“好些日子没尝到烟味了,”“我们不知道停战协议,这里白天根本不允许出去。”
撩起破烂的袖子,崔智山把瘦巴巴的胳膊举在罗二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出现在罗二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针眼,见罗二还是满脸的疑惑,崔智山自嘲地笑道,“海洛因,你知道不?比鸦片还要厉害十倍二十倍的东西,他们每天给我们打。”
海洛因罗二没听过,但鸦片他可是经过部队的教育,那还不明白那玩意地祸害;一时间,他刚才想好的拯救办法,转眼出了变数。
“志愿军同志,我知道你想救我们,但是,我们要是离开了这里,那活着还不如死了,你不明白啊。”深深地叹口气,崔智山说,“现在的我们,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没几天好活的了。”
“不行,你们可以跟我们冲出去,”一旁的任小森,忍不住强插一句。
“出去?我的四十二个兄弟还埋在机棚后面,他们是身上溃烂活活疼死的。”慢慢解开身上单薄的军装,崔智山露出胸口上大片溃烂的皮肤,“现在,是我们求着他们打针,还能出去?小兄弟,谢谢你了。”
见罗二还在犹豫,崔智山一指地上的弹药箱,“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化学榴弹,给空降兵使用的。”
刚说道这里,机棚外传来一阵汽车上,隐隐有人在叫喊着。
“同志,这里是美军的地下仓库,巡逻队十五分钟一次,现在时间到了。”急促地说着,崔智山握紧了手里的枪,灼热的眼睛紧紧盯着罗二。
“地下仓库?”罗二闻言一愣,难怪找不到老美的仓库,玛德建在地下了。
“走,看看去。”不再隐晦,罗二噼里啪啦取出一堆枪械,丢给任小森,“你带人给我守在这里,没我命令,不许后退。”
“是,”任小森抓起一挺机枪,熟练地挂上弹袋,枪口直直冲着大门;此时,机棚的大门已经被砸的咣咣乱响。
深吸口气,崔智山扫了一眼自己的弟兄,“同志们,大家受的罪自己都明白,现在机会来了,想报仇的去拿枪,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一个算一个。”
拖着脚上叮当作响的铁链,七名战俘毫不犹豫地拿起枪,退到机棚最里面找好位置,看向那剧烈晃动的大门;大雨中还是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然焕发出丝丝红晕。
“跟我来,”崔智山象是没有感觉到脚上的痛苦,带着罗二很快下了一个斜道,一个宽大的铁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将军锁。
正要举枪,罗二拦住了崔智山,“不用,我来吧。”伸手抱住大锁,双臂较劲,“咯、咔”,酸涩的撕裂声中,大锁没拧断,焊在铁门上的大铁栓被罗二拧了下来。
碰地把大锁扔掉,罗二一脚踹开了大门,“咯吱吱”,厚重的大门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枪油味,让罗二眉头一扬。
崔智山熟练地在门口的墙上一按,十几盏灯泡同时闪亮;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广的地下广场;被一堵石墙一分为二的广场,左右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军用物资。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广场,罗二也忍不住使劲咽了咽唾沫。
见识过如此场面的罗二,面不改色地亮起手电,粗略查看了一遍;不愧是美军的战术物资储备库,几乎能武装一个师的武器装备,还有大量的生活物资,全是满额齐备。
如果战事爆发,美军士兵只要徒手赶到这里,就能马上武装起来,还能即可开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