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开了过去,罗二低下身子。飞快地布了一颗扼雷,调头直直向南面的山地奔去;那里,翻过两座山头,有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流。
还没上山,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轰隆的爆炸声,追兵踩上了扼雷,加上那辆还在移动的装甲车。他们暂时被引向了别处。
清晨,曼谷北港,一艘被水警几番检查的货船,突突驶出了港口。缓缓转过船头,沿着淡水河,向披猜镇方向驶去;和其他的货船一样,这也是一艘运输杂货的商船。
船上,张卓文一身短装打扮。和一名雇来的水手,站在船头上收拾着缆绳,眼睛却不断瞟向远处,警惕地注视着河面上的动静;作为货物老板的“罗二”。躲在产舱里,和王炳钱、萧子同呆在一起。
这条河上大小船只不少。来来往往很是热闹,期间。也夹杂着几艘政府的船只,不带任何标示地巡视河面。
在河道的一个拐弯处,张卓文飞快地四下扫视,手里一翻,一直小巧的手电,亮起了灯光,对着东岸不断地晃动。
早已躲在岸边的罗二,看见如约而至的信号,悄悄滑进冰凉的水中,奋力向货船游去;不到二百米宽的河面,罗二轻松地游到船下,抓住一根低垂的缆绳,湿漉漉地爬了上去。
接过张卓文递来的毛巾,罗二擦着脸上的水渍,就听见货船的前方,突突突,一艘喷着黑烟的巡逻艇,急吼吼杀了过来。
脚步不停,罗二进了船舱,来到了“罗二”歇息的舱室,王炳钱、萧子同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紧不慢地换上干净的便装,罗二笑吟吟地打量着面前的“自己”,也别说,他还是蛮像自己的。
这时,甲板上的张卓文,低声喊道,“老板,泰国水警要求停船检查。”
“行,服从检查,”罗二应了一声,这短短四五米的距离,俩人说话听得很清楚。
换好衣服,挥手把浸湿的衣鞋收进护腕,一边擦着短硬的头发,罗二闻到,“报酬拿到了吗?”明显的,他在问自己的替身,两个手下会意地没有吭声。
“拿到了,谢谢老板,”恭敬地双手奉上这么轻松的工作,大把的酬金,让年轻的替身,很是兴奋,却丝毫没有替身应有的觉悟,而是觉得自己的工作该做完了,他也要回曼谷了。
“那好,去,”接过自己的证件,罗二满是老茧的大手,轻轻怕在他的肩头,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眨眼间弥散,连人的味道也没有。
眼前的变故,或者是不带遮掩的一个警告,让近在咫尺的王炳钱、萧子同,脑子里嗡地一声,低头悄悄站在一旁。
传闻也好,小道消息也好,以前没见过罗二的手段,现在亲眼看见了,那心脏承受的震撼,是不一般的惊恐。
看着罗二嘴巴张合几下,他俩根本没听见罗二的话,就看见罗二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椅子上,那里,刚才还是那个替身的位置。
摇身一变,罗二从胆大妄为的大盗,变成了一个规矩的杂货商人。
很快,货船下锚停止了前进,七八个手持步枪的水警,在一名黑脸大胡子的带领下,警惕地登上了货船。他们都是经年混在这条河上的警察,对这里船只的结构,那是闭着眼睛也能摸个通透。
十几米长的普通内河货船,结构简单,连水密舱也没有,船头两人,加上船尾操持发动机的两个水手,这是很平常的出租货船。
罗二带着有些发木的两个手下,也上了甲板,证件一亮,那个气势汹汹的大胡子,马上态度放软,和善地建议和罗二一起查看船上的货物。
“伱有公干,我就不舔麻烦了,希望伱们快一些,”拎着熟练的英语,罗二不耐烦地摆摆手,尽显主人的派头。
不出意外的,这些家伙上蹿下跳,折腾了二十几分钟,就差趴到船底去看看了;最终,挤着笑脸的水警们,灰溜溜地下了船。
顺着河流的方向,货船再度北上,在张卓文的示意下,罗二看见船后面,一艘机帆船紧紧跟在不远处,只是冷冷地一笑。
晚上,货船开进了披猜镇不远处的码头上,那艘紧随的机帆船,也慢慢靠了上来,和货船间隔不到五米远。
上岸,罗二留下水手看船,自己带着三个手下,走进饭馆,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酒饭,顺便买了些熟肉带上。
在泰方严密的监视下,镇上最好的一间旅店里,罗二他们安然入住。这里,是泰国安全人员能进驻的最北端,过了披猜镇往北,已经不是政府军能掌控的地带,除非大批军警武力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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