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礁手忙脚乱地给机枪装好弹带,罗二已经站起了身。叼着雪茄慢悠悠向公路上走去,前面阵阵爆响短促的枪声,已然停止了。
走到第一辆卡车前,罗二用手电看看后车厢,湿漉漉的帆布,把车厢遮盖的严严实实,两名押运的武装人员,浑身是血地瘫倒在上面。武器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快、快,”急促的脚步声,乱哄哄朝罗二跑来;打眼一看,两名加禄士兵,在张卓文的带领下,抬着一个同伴急火火地退了过来。
再看远处,两辆卡车也是弹痕累累。积水的路边,除了几具尸首五人理睬,四个大兵端着步枪,把两名俘虏踢到在地,跃跃欲试地想就地击毙。
不过,没有长官的命令。随意杀俘是要扣军饷的,严重的话就成了一名光荣的矿工,这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长官,后面一共十名摩洛人,留下了两个。”张卓文跑到罗二跟前,“苗子太着急。冲快了,肺上挨了一枪,”
手电光下,一嘴血沫的苗子,躺在地上已然说不出话,不住地在咳嗽,嗽出来越来越多的泡沫;他胸口上的军装被粗暴地撕开,一名大兵把两个急救包按在苗子的胸膛上,试图止住源源不断的鲜血。白色的急救包,转眼间被血浆泡成了血块。
站在一旁的张卓文,眼巴巴看着长官,他知道,苗子的肺部枪伤,如果长官不出手的话,那基本是无望了,哪怕是美军士兵也只能打针吗啡,眼看着死去。
不但是他,苗子的两个同伴,脸上流下来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一脸祈求地看着罗二;烧刀子的传说,他们当然听说了,就是从没看见过。
“草,急个屁呀,稳拿稳胜的事,还闹出人命了,”对于这个机警的哨兵,罗二还是很上心的,自然不会让一个好兵就这么没了,但今晚的伏击,应该不会有意外的。
新兵太燥,老兵太少,还不知道以后有多少新兵,医治不及,抹去脸上的雨水,罗二蹲下身,摸出一支晶莹的小瓶子,啪,弹去瓶塞,幽绿的药剂强行给伤兵灌了下去。
为了以防万一,罗二忍痛又是两支,全数给苗子灌进嘴巴里,这才冷着脸站起身,“丢死人了,”说完,抬腿向后面走去。
张卓文上前两步,看看苗子的脸色,不由得脸上一喜,“得,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就可以活动了,”手电光里,苗子已经恢复了清明,嘴里的血沫随着呼吸的畅通,不再外涌了。
“不过,苗子你完了,有一个弹头就在你肚子里,估计得陪你一辈子了,”调侃一句,张卓文扫了眼两个欣喜的大兵,“他娘的,你们知道那药剂多前吗,一支就是一万美金,三支呀,苗子你破产了,”
说完,张卓文偷笑着追向老板,留下三个目瞪口呆的大兵。
对于那两个俘虏,罗二根本不操心,自有张卓文出手,把两人分开一顿胖揍,该说的不该说的,两边一对质,事情就清楚了。
跳上卡车,罗二一把拽断后车厢上的固定绳索,掀去厚厚的帆布,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只只军绿色的木箱,外面没有任何标记。
“咔嚓,”一脚踢开木箱的上盖,出现在视线里的,是包装严实的十支ak-47,拎出一支拿在手里,撕去油布,罗二猛然瞪大了眼睛,“好嘛,伊万,不是你还是谁,两头通吃啊,”
经过大兵们一番搜索,报给罗二的结果,已经让罗二怒火中烧了,要是伊万站在眼前,说不得就收成药剂了。
五百支ak47,二十挺高射机枪,子弹各十五万发,还有两百枚长柄的反坦克手榴弹,这满当当的三卡车军火,要是被运到了库鲁安,罗二步兵营根本没有胜算。
很快,审讯完俘虏的张卓文,回报罗二,军火是从锡奥孔上的岸,天黑前开始转运,目的地就是库鲁安。
“好、好,你丫的生意兴隆,我再不给你添点彩头,还真不够意思了,”怒极反笑的罗二,毫不客气地把三车军火收下,就连那两个伤痕累累的俘虏。也拿进了护腕空间,化为两支烧刀子。
留下三两破烂的卡车。罗二一行人退回林间帐篷里,张卓文给三宝颜发报,召唤直升机前来接应;至于去库鲁安偷袭,罗二已经没了心思。
不搞定伊万这个奸商,说不定哪天摩洛人,还有菲军,都拿着火力强劲的武器,把自己打回巴西兰岛了。
天亮时分。趁着雨势减缓,一架低空飞行的直升机,降落在雨林空地,把出师不利的罗二十人,接回了三宝颜。
第二天,罗二接到了玛丽的电报,她在美国的家族。收到消息,有人开始支援摩洛人,提供的是苏式武器。
玩味地看着面前的电报,罗二对老美隔岸观火的态度,禁不住苦笑连连,没有根基的尴尬。让他简直提不起发火的念头。
“都想占便宜?老子身上的肉就那么好吃,哼,”冷笑着捏碎了上好的雪茄,罗二整整军装,“小张。”
“到,长官。”门口的张卓文闪身而入,“老毛子的船马上就要进港了,”
“走,去看看咱们的老朋友,带了些什么好东西来,”
台风过后的三宝颜码头,一个整编步兵营的士兵,手持清一色的ak-47自动步枪,把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十挺高射机枪也占据了四处要点。
阴沉沉的天空下,站在码头的高台上,罗二倒背双手,悠哉地看着即将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