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在地上蹭蹭皮鞋上的血迹,罗二转过身,就看见刚才霍森远遁的藏身地。那个还没修缮的木架子旁。围了一堆焦急的特工。
“靠,不会是挨了黑枪吧,”幸灾乐祸的罗二,无视地从浅川千山身上跨过去。大步流星地看稀罕去了;至于浅川千山这个宗师级人物。还躺在地上发昏呢。罗二的撞击搁一般人已经去见大神了,他算是生命强悍的了。
不得不说,罗二有时也深藏乌鸦嘴的潜质。已经躲的很远了的霍森,悲催地被一颗跳弹,击中了腹部,正躺在尘土里呼呼大喘气呢。
当罗二一脸假笑地出现在眼前,霍森慌乱地脸上,早没了刚才阴霾的冷意,嘴角带着碎碎泡沫的血渍,哀求地看着眼前的“情敌”
自知自家的霍森,也接受过战伤急救培训,那颗该死的子弹,确实击中了他,而且好死不死地打中了他的肺叶,哪怕是军医及时赶到,他也知道机会不多了。
从这里上车赶到冲绳美军海军医院,怎么地也要半个小时以上,但他还有半小时的消耗吗,没有,霍森知道没有。
不过,罗二作为凯利烧刀子的背后供货商,霍森还是隐隐了解的,否则他也不会咬牙切齿地笑脸招待了,没名没利的事,洋鬼子根本不屑费力气。
“丫和,霍森,你小子还真倒霉,跑这么远都能让子弹追上,你不去当骑兵还真是屈才了,”作为一个老兵,罗二一看霍森凄惨的模样,就知道这货挨上彩头了,放在战场上,也就是牧师给安抚的货色了。
一把推开匆匆跑来的医生,罗二刺啦撕开霍森的上衣,大手按在鲜血喷涌的伤口上,另一只手晃动着捏出一支烧刀子,“算了,看你小子顺眼,不搭把手还真过不去,”
咔,烧刀子狠狠地扎在霍森的肚皮上,幽绿的药液嗤嗤打进了他的体内,保险起见,罗二肉疼地浪费了两支。
半分钟后,罗二学糊糊的大手,离开霍森的伤口时,围观的十几双眼睛,在医生的惊呼声中,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是,烧刀子!”医生结结巴巴地喊出烧刀子这三个汉字时,罗二尤自敏锐的感觉里,发现周围看向自己的眼光,顿时炙热了七八分。
“你才知道,这可是疗伤圣药,有一口气就能治活喽,今个我算是赔本了,”奸商嘴脸的罗二,拉住了识货的医生,“回头告诉霍森,他欠我十万美刀,你可是证人,”
说到这里,罗二才想起来,那二十万美刀的支票,自己还没拿到手,赶忙丢下昏昏沉沉的霍森,快步向那一排樱花树走去;在日本,他见得最多的,就是这种满地扔花瓣的树种。
经过还躺在地上的浅川千山,罗二脚步迟疑了片刻,要说浅川千山的刀术,他自认参军前拍马也赶不上,遇上了就是个死。
要知道,有着强悍的力量,没有生死战斗jingyan的人,碰上浅川千山这类杀手,基本逃不掉刀锋滴血的下场。
歪着脑袋看了浅川千山两眼,罗二轻轻叹口气,也罢,在冲绳埋上一颗大钉子,保不住将来还能用上,实在不行让他抱着炸弹去东京一行,也是个不错的游动地雷。
蹲下身来仔细查看,罗二这才苦笑着连连摇头,难怪这家伙到现在还醒不过来,他的头骨都被撞裂了,没横死当场就阿弥陀佛了。
咔、咔、咔,三支烧刀子下去,满脸血渍碎骨的浅川千山,终于低声哼哼了起来,见状罗二起身,手脚麻利地把两张支票揣进怀里,辛苦费不拿不行。
回转浅川千山身边,罗二感知里这家伙呼吸已经均匀了,随即冷哼一声,“好了,再装死我就走了,老子事情一大把,等不及你养神,”
满脸血迹的浅川千山,闻声忽地瞪圆了眼睛,赶忙翻身跪倒在罗二面前,刺啦撕下一道布条,在脑门上紧紧扎好,瓮声瓮气地说道,“请原谅,武士浅川千山,拜见上尉,”
“以后就叫我长官,”见不得一副奴才相的罗二,挥手让浅川千山起来,“去,那里有医生,让他好好看看你的伤,”指指已经上了担架的霍森,罗二冷不丁咦了一声,“娘的,你丫也会说汉语?”
“是的长官,我会英语和汉语,但是很不精通,”捂着塌倒了相的鹰钩鼻,浅川千山讪讪地躬身答道,眼眸中浓郁的猩红色,看得罗二大摇其头,又是一个意志力奇差的家伙。
有着美国主子出面,那十几个枪手的尸身被迅速拉走了,地方上也不见有人喊冤敲鼓,仿佛压根就没有过此时;虽然眼前的争斗暂时平息,但罗二也知道,在日本待不住了。
训练有素的枪手,能拿得出刀术宗师前来挑衅,哪能是一般的势力,何况明眼的美国鬼子在暗中推手,玛丽也不能时刻维护自己,说不得哪天就碰上更凶悍的一堆玩命狂,那可就是要了命了。
“不可小窥天下人啊,万事还的谨慎更谨慎,”坐在豪华客厅里,思前想后的罗二,对早前看不上任何人的轻松,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
有了对霍森的救命之恩,罗二休息的地方,直接就从简陋的双人宿舍,被换进了大院里唯一的将官招待客房。
但是,让他最闹心的,还是那个宗师浅川千山,鼻骨被医生整形了一下,贴上膏药就站在了客房门口